憤怒的拍著腦袋,發出了讓整個洞穴顫動的怒吼。
血腥、烈火、一張張恐懼的臉接連不斷的從眼前閃過,那些面孔張開嘴在無聲的吶喊著,像是在說著什麼、或者猙獰、或者恐懼、或者流著淚,最後那些面孔都死了,變成一堆灰土,他的心裡什麼都沒有了。
空空dàngdàng,但是卻充滿了永遠都無法填滿的怨恨和將自己都燃燒在其中的怒火。
暴漲的殺意在洞穴之內回dàng著,內心之中無法抑制的飢渴和憤怒讓他想要將眼前所有的猴精都撕扯成粉碎。
“都該死都該死……”
他的喉嚨裡回dàng著無法聽清的模糊吼聲,漸漸的被怒火所操縱,手掌將一隻猴子的腦袋擠壓在了牆壁之上,大笑著看著在自己的手掌和牆壁的夾擊之下,那一隻猴子尖叫著,頭顱緩緩的變形,直到最後,即將像是硬果殼一般的爆裂開來,其中的汁水也會潑灑出來,那景象令人作嘔,但是卻美麗異常,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內心稍微的愉悅一點。
只是,就在最後的時刻,一種異常的冷清突然擴散了開來。
就像是生活在叢林之中的獵人有朝一日再也無法聽見蟲子的鳴叫,(、)草葉的響動,(、)森林的聲音,原本就滴水可聞的洞穴之中突然被寂靜的氣氛包裹。
這是令人警戒的異常,妖魔將手掌從猴子的身上鬆了開來,回身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大刀,拖曳著沉重的兵器走向了洞口的水簾。鋼鐵的刀鋒和岩石摩擦,拉出了一條醒目的火huā軌跡,妖魔靜靜的站立在那一道朦朧的水簾之前,感覺到了外面靜謐的氣息。
以往喧囂煩躁的雜音都消失了,被他派遣而守在麾下的泥怪山妖此刻都安靜得像是不存在,原本守衛在洞外的妖怪失去了聲音。這種氣氛,安靜得就像是死了一樣。
“死了?”他突然說出了身旁手下聽不懂的話。
“大王,怎麼了?”守衛在洞口旁邊的鼠怪不解的看著面前的妖魔。
“有人來了。”妖魔獰笑著扛起大刀,重複了一遍:“有人來了?”
“人?”鼠怪可以說是愚蠢得近乎於無的靈智無法明白妖魔的話:“大王怎麼知道?”
“哈哈,我感覺到了啊。”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抓緊了手中幾乎有常人手臂粗細的刀柄,聲音在洞穴之中回dàng著:“我夢到了。”
此刻那個充滿了暴戾和野蠻的妖魔突然lu出了古怪的笑容:“是‘人’啊。”
猙獰醜陋的臉上lu出了奇怪的笑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能吃掉麼?”鼠怪撓著下巴。
妖魔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順手一刀削掉了它的腦袋,然後一腳踢了出去。
失去了腦袋的屍體如同噴泉一般的湧出了腥臭的血液,摔倒在了地上,染紅了從洞口垂掛下來的水簾。
原本喜怒無常的妖魔在水簾的面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什麼,但是最後卻發出了像是無所謂的嘲諷笑聲,跨出了水簾的阻擋。
正午灼熱的陽光正緩緩的從天空中沖刷下來,讓人感覺像是被扔進沸水裡面,燥熱的想要放生的嘶吼,但是卻在那種熱量之下叫不出聲來。
不知道何時開始,山間的蟬鳴已經消失了,而出現在妖魔面前的,是一副慘烈到了極致的景象。
在烈日之下化為土黃的乾涸大地,還有濃厚的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密林濃綠之間出現了根本不屬於這裡的另一種顏sè。
血紅。
三十一隻妖怪就像是在同時被扔進了絞肉機之中,瞬間粉身碎骨。飛濺的血肉還有粘稠的血腥塗抹在了大地之上,漸漸乾涸的血液滲入了黃土之中,而碎裂的內臟還有血肉在烈日的烘烤之下,逐漸乾結,變成了令人作嘔的sè彩。
那種張狂而兇暴的sè彩被無形的大筆所汲取之後,在大地之上劃出了巨大的圓,一環套一環,層層疊疊,鋪滿了視線。
而在那一片如同地獄的情景最中間,那一片沒有任何血腥沾染的土地上,背對著他的年輕男人渾身上下已經被血腥所染紅,身體之上纏繞著無數冤魂厲鬼臨死之前的怨念,一層又一層猩紅將衣服染成了層次分明的怪異sè彩。
就像是一層鮮血潑灑在上面之後,在乾涸之後又méng上了一層新的血腥,層層疊疊的深淺紅sè佈滿了整個青sè的長衣,將簡約的長衣變成了猩紅的大氅。
不僅僅是別人的血液,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可以說是遍體鱗傷的年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