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面孔被硝酸銀灼燒的焦爛發臭,露出了驚悚的笑容,一瞬間就打斷了他持槍的手掌,重重的踩了下去。
令人無法忍受的巨響中,虛叔發出了慘烈的嚎叫,右手已經變成了一團肉醬,滲人的白骨從筋肉之中顯露出來,大部分都被壓碎了。
“還有……”渾身灼爛的吸血鬼發出了嘶啞尖銳的聲音:“左手!”
緩緩的彎下了腰,手掌輕輕的握住了虛叔瘦弱的左手,然後猛然收緊,骨骼摩擦碎裂的聲音傳出,斷裂的骨頭茬子從傷口裡面穿刺了出來,焦黑的手掌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動著,直到他整個小臂都變成了奇怪的形狀。
愜意的舒了一口氣,吸血鬼扼住了虛叔的脖子,緩緩將他提起,看著他仇恨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很討厭啊……”
散發著惡臭氣息的吸血鬼用恐怖的面目緩緩靠近,另一隻手掌的拇指慢慢的按在了他的左眼上面:“要不要挖掉呢……”
掐著喉嚨的手將虛叔的面目卡的鐵青,他艱難的發出了聲音:“草……啊!!!”
那一隻被硫酸銀腐蝕出骨頭來的手指驟然沒入了他的眼眶,白色的漿液從破掉的空洞裡擠壓了出來,那隻拇指不斷的在其中攪動著,到最後勾出一個怪異而乾癟的球狀體。
“哈哈……”在瘋狂的笑聲之中,掐著虛叔脖子的手揮舞著,將他砸在牆壁之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彷彿要將整個腦漿都砸出來的動作和力量讓虛叔連慘叫都發不去來了。
殘忍而輕鬆的玩弄著手中的玩具,吸血鬼一點一點的將他殘存的手臂掰斷掰斷,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白朔悄悄的在地上摸索著,向著記憶之中的方向探索著,但是唯一完好的手掌卻只摸到了一片碎石和血腥。
冰冷的槍械被顫抖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了他的左手中,然後因為恐懼和慌亂而變調的聲音在白朔的耳邊響起了,正常人幾乎無法挺清楚的聲音在白朔的耳中清晰可聞,讓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想活下去……再……再來一次吧……”
那是陳靜默顫抖的哭語,她從恐懼之中勃發出的勇氣!
低聲的哭泣著將手槍放入白朔手中,纖細的手臂從白朔腋下穿過,兩隻手掌扶在他完整的左手之上,緩緩的矯正著方向,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她胸膛裡不安顫動的心臟。
最後的時刻還有一搏之力,哪怕是困獸之鬥也好,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他嗅著鼻尖淡淡的味道微笑了起來;“是啊……活下去……”
握緊了手中的槍,他感覺到了兩顆不同的心臟在以同一個節拍跳動著,默契的動作配合在一起,像是兩個人不久之前的合作一般,瞄準……開槍!
當子彈射出的那一瞬間,白朔緩緩的鬆了口氣,接下來不管是什麼結果,他都有了面對的覺悟和心態,承認了可能會身死其中的可能,但是絕對不會承認這種滑稽的命運。
他的生命絕對不可能在這個角落之中終結,既然已經獲得了全新的生命,又怎麼能被這種怪物輕易奪走?
低聲的呢喃在他的喉嚨裡發出,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聞的聲音緩緩盪漾了開來。
“來吧,怪物……我的命運絕對不會在此終結!”
巨響之中,憤怒的子彈從槍口之中噴出,旋轉著穿透了漫長的空間,帶著尖銳的聲音擊碎了堅硬的骨骼,但是卻沒有正中原本準星之中的頭顱。
醜陋如非人的吸血鬼在巨響的瞬間就察覺到了危機,儘管因為手中的累贅無法急速移動,但是依舊避過了致命的要害,子彈穿透了它的肩膀之後,撞在了牆壁之上,到最後變成了乾癟的彈頭。
而兩個人亡命的攻擊終於吸引到了吸血鬼的注意,因為肩膀被穿透的緣故,他手中已經快要暈厥的虛叔終於脫離了窒息的邊緣,摔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看著自己發出嗤嗤聲音的肩頭,吸血鬼將焦爛的臉緩緩扭轉了過來,兩顆瞳仁似乎發出了猩紅的光芒,吸血鬼緩緩的轉過身,用嘶啞尖銳的聲音說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折磨嗎?”
“本來想讓你們多享受一會即將死亡的恐懼的……”
僅僅是說話,他臉上板結的傷口就崩裂開來了,滲透出了惡臭的膿液,但是能夠看到在傷口之下緩緩蠕動修復的肌肉。
站在血腥之中的那個東西,可是隻需要血液就可以生存下去的吸血鬼,除非是將它泡到聖水之中,用銀彈或者十字架擊碎他的腦袋,切成碎塊,最後用鋁熱劑焚燒成灰,灑在十字路口之上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