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默撇了一眼,淡淡的說道:“那就燒掉好了。”
“當我沒說……”白朔沮喪的放下手中的圖紙:“隊伍裡反對的聲音好大啊,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啊。”
“黎叔你好。”螢幕下面的長孫武插話說道:“黨和人民早就教育過我們,個人英雄是要不得的。隊長,你的黨性不足啊。”
白朔翻著白眼回答:“那是你馬列學多了,要不要主神空間裡普及唯物主義辨證論?我送你去咒怨世界打敗牛鬼蛇神好不好?”
“當我沒說。”長孫武立馬熄火,低頭裝死人。
“一個人去太不妥當了。”沉默傾聽會議內容的奧托莉亞的聲音忽然傳來,在螢幕之上,金髮的少女正色的說道:“至少要一個助手望風或者是幫助撤退吧?所以……”
果然,下一句話少女就暴露出心裡的小算盤:“……請讓我隨行吧。”
白朔下意識看了一下陳靜默的視窗,在影片中少女風輕雲淡的端著熱水壺往茶杯裡倒水。
在影片看不見的地方,水壺的握柄在白皙五指的掌握下出現了碎裂的痕跡。
在一片沉默中,陳靜默端著茶杯低聲說道:“你要去的話,其實我是不反對的,但是至少不要一個人好吧?莉亞也好,長孫也好,或者等我把冀州城的事物處理完,大家一起去。”
“你非要一個人去逞英雄冒險麼?”
陳靜默抬起頭看著白朔,眼神之中的複雜神情讓白朔忍不住想要避開眼睛。
略微的思考一下之後,他搖了搖頭:“四個人,目標太大了,而且在冀州城和古野城都必須有人守著。如果四個人一起出動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這一段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
在商討的最後,陳靜默再沒有發過火,出乎預料的是,最後最先同意白朔計劃的,也是她。
在沉默中,陳靜默點頭,低聲的說道:“我明白了,那你一個人小心些。”
她低著頭,白朔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如果你出什麼事情的話,這一次的任務也沒有意義了。”
白朔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卻能夠感覺到她失落的心情,無奈的點頭說道:“我會注意的。”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陳靜默抬起頭笑了笑,被水汽燻蒸的臉有些發紅,眼角有溼潤的痕跡,但是聲音卻鎮定無比:“我跟莉亞守在冀州城,長孫去古野城接替你,要等到他到了才能走啊。”
“嗯,我明白了。”白朔點頭。
“我這裡還有些事情,先掛掉了。”陳靜默溫和的笑了笑,關掉影片了。
白朔背後傳來了嘆息的聲音:“嘖,年輕人,你惹你女人生氣了啊。”
“第六天魔王大人,我們商討事務的時候,請你不要發表評論了好吧?”白朔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扭頭說道:“況且,你怎麼知道她生氣了?”
手指夾著酒瓶細腰的織田信長嘿嘿的笑了起來,一邊喝酒,一邊醉眼惺忪的說道:“阿市每次生氣時都是這個樣子啊。還有,不是我要發表意見,是你大清早跑到我的天守閣裡來的好吧?”
白朔有些心煩的搖頭,也不願意去跟他解釋訊號強弱的原理,嘆息著說道:“我花了大半天幫你重新建好的,用一下都不成?”
“都說了,你拿去用好了。”織田信長腰間別著那一柄斷裂的鬼切,醉醺醺的笑著:“別說一個天守閣,你要是願意做我的家臣,將來半個天下的天守閣,我都可以給你。”
“你還是唱你的敦盛去吧。”白朔白了他一眼:“還是原來那個酒鬼大叔的樣子好交流一些。”
……
在影片的那頭,陳靜默沉默的關掉通訊,看著空空的電腦螢幕沉默了良久,端起身旁的水杯,卻不小心將水杯打翻。
有些手忙腳亂的擦著桌子和鍵盤上的水跡,擦著擦著動作停滯在那裡。像是筋疲力盡一樣,她慢慢的彎下腰蹲在地上,捂住有些酸澀的鼻子,努力的深呼吸,終於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片刻之後,她擦了擦眼角的水跡,從地上站起來仔細的將桌子上的水跡擦乾淨,把有些紊亂的公文分門別類的擺放在一起。
最後溫和的吩咐門外的侍從,讓他告訴諸葛先生,今天她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幫忙整理公文了。
三分鐘之後,面容平靜的陳靜默出現在校場之外,看著校場中央正在與別的將領比劃招數的本多忠勝,平靜的說道:“本多先生,要不要來打一場?”
半個時辰後,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