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走過上千次,上萬次一樣。
但即便如此,也早已經深受重創。
哪怕是一路之上,所遇敵人弱得完全不像樣子,但這裡也畢竟是全知的駐地。
僅僅是如此,便足以成為無限世界中遠超任何古墓的龍潭虎穴。
似乎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前進的男人忽然摔了一個踉蹌。
手掌撐著牆壁,他一點一點的爬起來,抬起了紊亂的長髮,凝視著黑暗的通道深處,露出像是獰笑一樣的空洞神情。
梁公正喘息著,嘶啞的自言自語:“又是這種無聊的陷阱,一點創意都沒有啊。”
撐著牆壁,他蹣跚的前進,手掌在牆壁之上留下了以鮮血塗抹而成的掌印。
不顧胸前還在流淌著血液的龐大傷口,他感覺到黑暗中投來的視線,忽然發出斷續而嘶啞的笑聲:
“奈亞拉託提普,你在哪兒?這可是久違的師徒相見啊,不要這麼絕情嘛。”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永遠都帶著瘋狂的眼睛緩緩眯起來,怪笑著低語著:“我可是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是麼,真是令人欣慰的弟子呢。”
黑暗中忽然傳來了愉悅的笑聲,像是在他的耳邊響起:“向前走,不遠,你需要在拐兩個角,然後推開那一扇你臨走前閉上的門。”
停頓了一下,那個笑聲更加的愉悅了,低聲的說道:“我可是……一直都在等著你喲。”
“是麼?真讓我開心。”
梁公正的嘴角牽起,帶著依舊空洞的笑容,蹣跚前進。
直至最後,沾染著血跡的腳步蔓延到迷宮的盡頭,梁公正帶著期待和瘋狂的笑容,竭盡全力的推開了那一扇佈滿灰塵的大門,走進濃厚的黑暗之中。
在空曠的大殿中,莫可名狀的邪神端坐在王座之上,俯瞰著蹣跚走進的叛逆者,露出愉悅的笑容:
“好久不見,梁公正,你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嘿嘿,是啊,精神得很厲害呢。”
環顧著四周宛如無限世界混亂之源的恐怖神域,梁公正沾滿血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又是什麼時候淪落到光桿司令的程度的呢?”
“因為沒辦法嘛,大部分人全都送到戰場上去了啊。”
黑暗中的邪神似乎在無奈的聳肩,攤開手嘆息道:“就剩下我這麼一個可憐的傢伙在等你找上門。”
“勞煩混亂之主等著我……”梁公正停頓了一下,露出榮幸的神情:“我應該說真是三生有幸麼?”
“好了,我很想知道,你又回到這裡……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呢?”
奈亞拉託提普從黑暗中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說出來吧,說不定我會向你展示我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