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無限的蔓延、拓展,眼瞳急速的顫動著,將所見的一幕幕都徹底的化作無窮訊息吞入腦中。
六道門扉之上的抽象符號、上面所銘刻的編碼、周圍的一切都倒映進了腦中,每一秒都在進行著上千次的分解、組合、讀取,追溯本源,最終得出結論。
右側的門扉上所畫的抽象符號在在阿茲臺克神話之中代表的是‘魔鬼’和‘遠離’的意思,上面的編號進行了三次解密之後可以解譯為‘地獄之門’……
那一道門通向哪裡,可想而知。
最左邊是門上所寫的是希伯來文變體書寫的‘荊棘之路’,一聽名字就糟糕透頂,當然也不能選。
而最終,白朔選擇了地板之上的那道門扉,若是以神文解讀的話,那一道扭曲的圓形的意思便可以理解為:‘榮光之路’。
可是門扉之上的編碼在重組和解密之後所顯露出來的卻是另一個單詞‘wa
’——戰爭。
這兩個詞白朔都挺喜歡的,所以,他放棄了前面那一道門上的‘天國’,開啟了腳下門扉,就此跳進了未知的房間之中。
在落地的輕響中,‘榮光’和‘戰爭’的門扉緩緩關閉。
白朔抬頭,看著不知從何而來、照亮了整個立方體的光芒開始閃爍,緊接著不可察覺的移動和旋轉開始了,無數立方組成的龐大世界再一次開始瘋狂的轉動,身處於立方體世界之中的所有人被魔方帶動著,開始急速的移動,直至最後,終於停止。
而白朔的面前,那一道門扉驟然開啟。
喘息著,遍體鱗傷的陌生人帶著絕望的眼神從門後爬出,鮮血從傷口中奔湧而出,在地上塗抹出一條淒厲的血痕。
看著白朔,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希望,艱難的發出聲音:“救救……”
下一瞬間,無聲猛獸咆哮的聲音從門後響起,龐大而漆黑的蝮蛇帶著猩紅的眼神猛然從門後探出頭顱,一口將苟延殘喘的逃亡者吞入腹中。
帶著吐信的冰冷聲音,它血色的眼神緩緩的扭轉,看向白朔的方向。
“lucky!”
愉悅的聲音從門扉之後響起,提著如椽大筆的男人隨著巨蟒從門後走出,白袍之上無數的大篆不斷的流轉,從他手中大筆之上滴下了一滴滴濃墨一樣的神力,落在地上,不斷的蠕動,化作宛如實質一般的蠕動蛇蟲。
男人用細長的眼睛看著白朔頭頂的戰團徽記,露出愉悅的神情:“看來最幸運的是我啊。”
“絕望吧!碰到我是你的不幸。”
他露出獰笑,手中大筆向著前方揮動,帶動濃墨,筆走龍蛇。
“畫仙道術——喪亂帖!”
宛如白紙一般的神域驟然展開,化作一張巨大的空白卷軸。
而那一瞬間,化作如椽大筆的神符揮灑著濃墨一樣的神力,帶著書寫三界的威勢,筆走龍蛇,判定死生。
彈指之間,一篇充滿悲涼和憤怒和痛苦的書帖便從展開,曾經寄託無限悲傷和懷念的名跡,再次出現!
扭曲著因果律和命運,在此判定死生,將濃墨化作追命之箭,書寫敵人之喪亂。
此乃——喪、亂、帖!
“哦。”白朔帶著‘原來如此’的神情的點頭。
下一瞬間,卷軸哀鳴、神域破碎、神符斷裂的聲音奏響,重疊在這一個彈指間,化作書者喉嚨中不可置信的絕望尖叫。
漆黑的蝮蛇無聲的化作塵埃,在血肉崩潰的淒厲聲音中,書者的喉嚨中噴出一道血霧,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神域破碎、神符崩毀、神力都被白朔強行以天人道吞噬殆盡。
在他的背後,不知何時被人沾著他的血寫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
和喪亂帖比起來既無神韻也無氣勢,僅僅是隨意的塗鴉而已。
“雖不明,但覺**。”
白朔收起了時光之間,滿意的端詳著自己的作品:“還是挺不錯的嘛,唔,這一撇寫得有些過長了呀……”
書者艱難的扭過頭,呆滯的看著白朔,嘴唇顫動,卻說不出話來。
白朔漠然的看著他,無奈的聳肩:“寫得不錯,可惜也只是不錯而已。”
書者發出模糊而憤怒的咆哮,向著白朔艱難的爬來,沾著血的手掌抬起,抓向白朔,艱難的前進著,只差一線。
然後,無力的落在了地上,眼中最後一絲生機悄然消散。
就連再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白朔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原本用來作為施法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