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肉眼無法察覺到的漆黑從他的右手之上擴散開來,瞬間覆蓋了半身。
神力幾乎徹底消耗殆盡的白朔,終於壓抑不住身上的那一道王權詛咒了。
宛如渾身投入冰窖一般的冰冷感覺從身體之上蔓延開來,在他的衣袖覆蓋之下,一道道細微的裂隙在手臂之上急速的擴散著,像是蠕動的蛇蟲蜿蜒在面板之下爬行一樣,令白朔的手指顫動著,已經快要失去知覺。
“看來是,達到極限了?”
白朔苦笑著,看著佈滿裂紋的手掌:“來得真是時候。”
梁公正是怎麼說的來著?
趁你病,要你命!
在監控室之中,夏初呆滯的看著螢幕之上白朔的分析結果,猛然一拳砸在桌子上:“見鬼!他的身體里居然還有一道王權的詛咒!他就是揹著這個一路殺到這裡的?!”
一陣死寂的沉默之後,螢幕前面的眼鏡男從口中抽出了已經鮮血淋漓的指頭,緩緩點頭:“恐怕……是的。”
夏初頹唐的靠在了椅子上:“也就是說,我們這多人佔有這麼大的優勢,結果連一個被下了王權詛咒的人都攔不住?”
在所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中,眼鏡男抱著最後的期望說道:“大家不用擔心,他已經達到極限了!”
“他距離終點的門只有六米!”
夏初煩躁的低語:“就算是一個快要死的人加把力都能夠爬過這麼點距離!何況是他?”
“那就只有最後的辦法了。”
眼鏡男轉過身,如此說道,令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緩緩的摘下了眼睛,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老式的左輪手槍,拍在操作檯上:“由我們親自去阻止他。”
他準備……放棄旁觀的準則,直接對王權試煉進行干預!
“不可能的,只要你還是的成員一天,身上便有最終意志加持的光環,除非擁有豁免許可權,否則根本不可能對任務進行任何影響。”
“那便將我開革出戰團好了!”
摘下眼鏡的男人眼中lu出堅定的神情:“由我親自解決掉他,如果僅僅是犧牲我一個就能夠阻止他的話,那便是值得的。”
夏初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古怪的神情,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無奈的自嘲。
沉默了片刻,夏初緩緩的搖頭:“很不幸,我沒有這樣的許可權。”
“不可能!”眼鏡男陷入了呆滯,無法接受的自言自語:“你是這一次任務的指揮者啊!甘地怎麼會連這種權利都沒有分配給你?”
“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是指揮的幻覺呢?”
夏初苦笑著,疲憊的低下頭:“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啊,我只是代行指揮的權利而已。”
瞬間,眼鏡男詫異的扭頭,環視著室內所有人:“那指揮者是誰?!”
“指揮者?”
夏初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門,複雜的說道:“就是那位自始至終都在划水,剛才出去之後還把門從外面鎖上的大小姐啊。”
一瞬間,所有人都陷入呆滯,很快他們就試圖開啟那一扇被風素昔從外面關上門,可惜無論如何修改規則,他們都無法開啟這一道被僅次於團長的許可權所封閉的門扉。
“或許你們說得沒錯。”
在控制檯的前面,夏初低頭從別人的菸灰缸旁邊撿起了半盒菸捲,有些生澀的用打火機點燃。
背對著那些不斷試圖想要開啟門的傢伙,夏初抬頭看著螢幕之上的白朔,低聲說道:“我真的是個好人啊。”
夏初抬起手,看著指尖燃燒的菸捲,無奈的笑了起來:“一個……好人。”
……
白朔低下頭,看著崩裂的右手,xiong臆之間無聲的湧起一陣腥甜的味道。
在僅存的知覺之中,他蹣跚的向前走了兩步,嘴角無聲的滲透出一絲鮮血。
“切,幸好有這個啊。”
白朔展開手掌,顯lu出其中小小的u盤。
在孱弱神力的灌輸之中,被資訊化之後儲存在u盤之中的王權之力終於具現而出,從層層的偽裝之下展開,在他的手中變成一張複雜到一瞬間變換上千次的符文。
手中夾著那一張足以通往登臨王座之路的符文,白朔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複雜的神情。
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他低聲說道:“出來吧。”
他扭頭,看向右側的立方體之門,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在那裡。”
門扉無聲的開啟,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