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大眼睛看著眾人,手指伸進嘴裡含著,小嘴巴肉肉的,紅嘟嘟的。
十八看著有些好玩兒,忍不住想湊過去。
青年見他一直往上湊,但是又夠不著,笑了笑,將娃娃放到地上。
娃娃能走路,咿咿呀呀地就走到了十八跟前,倒是不認生。
崔略商看著娃娃半晌,突然說道:“跟你不像。”倒是很像雷及弟。
青年笑了笑,說道:“因為這不是……”說到一半突然又頓了頓,想起了雷及弟的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忙改口道,“這不是還小,長大了便像了。”
崔略商偏著頭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
青年被他的笑容弄得愣了愣,總覺得好像……很熟悉……他歪著頭想了想,卻想不起來。
崔略商卻又跳了下來,對他說道:“你不是要找孩子他娘嗎?雷及弟的話,此刻應該在神侯府。”他出發時捎了書信說要回來,回信的卻是已經早兩日便回來了的鐵遊夏,提到凌依依是和他一塊兒回來的,雷及弟這兩日大概是去找凌依依玩兒去了。
崔略商將十八和他懷裡的娃娃一起抱上了馬車,對青年伸出手,說道:“我送你去。”
青年看著他的手,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是將手放了上去。
兩手相握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一種久違的……熟悉的……安心感。
青年有些不解,不知道這種感覺為何而來。
“坐好。”崔略商囑咐了一聲,看他坐安穩了,便抬手揚了揚韁繩,馬車向神侯府駛去。
***
神侯府今日也是熱鬧的。大家三年都是各司其職,分居各地,難得見上一面,這次卻是一個個都回來了,還都帶著“家眷”。冷凌棄和楚離陌,成崖餘和南宮如煙,鐵遊夏和凌依依,再加一個雷及弟。
“就差追命還沒到了。”楚離陌說道。
“他說了今日能到,應該是先去陳三六那裡了吧。”鐵遊夏說道。但他話音剛落,雷及弟馬上叫了起來:“啊!”
“怎麼了?”凌依依望著她。
“追命要回來了!我要怎麼解釋我現在給三六做妾的事!”雷及弟捂著自己的腦袋叫了起來。一旁的凌依依和鐵遊夏卻是大吃一驚,齊聲道:“你給陳三六做妾?”
“嗚……”雷及弟抱著頭,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因為我不敢告訴我娘孩子的爹是誰,就說是三六的,然後我娘就逼著三六納我為妾。不過!”雷及弟舉起一隻手,小聲說道,“我可以發誓,我們沒有任何夫妻之實,只是名義上的。”
凌依依有些無言,鐵遊夏張大嘴看著她,又看了看其餘幾人,說道:“你們……早就都知道……那追命他……”
“我們沒有告訴他。”楚離陌過來解釋道,“因為他離開後不久陳三六就忘了他,我們最開始覺得奇怪,後來去查了一下,發現是他娘給他喝了忘情。他忘記了以前的很多事,不僅是追命,連自己以前叫三六都沒有印象了。”
“那……那現在他回來了,三六豈不是也不認識他?”鐵遊夏有些著急,“他要是知道三六納了妾……”他望著雷及弟,瞪著眼睛。
“我應該怎麼辦……”雷及弟抱著凌依依的手臂,一臉委屈。
一直坐在旁邊的成崖餘突然插口道:“正牌夫人回來了,小妾自然就應該退位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雷及弟有些不服氣,辯駁道,“再說這個妾也當得名不副實的。”
“你還想名副其實?”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崔略商很快出現在門口,雙手抱胸看著她。
雷及弟吐了吐舌頭,縮到了凌依依身後。
三六牽著兒子走在後面,另一邊是也要牽著娃娃一隻手的十八。
“娘……娘……”
小娃娃一見到雷及弟就叫了起來,扭著小屁股往那邊跑去。
“哎呀兒子啊。”雷及弟飛快地跑過來抱起他。
“誒,兄弟你可算回了。”鐵遊夏第一個過來,抱著崔略商拍了拍,“我還生怕連冬至都趕不上。”
“路上一八病了,耽誤了兩天。”崔略商也回拍他兩下,解釋道。然後對另外幾人也打了招呼,給他們介紹十八。
“這徒弟不錯,骨骼清奇,一看就是個學功夫的好料子。”鐵遊夏拍著手說道。
三六也有些好奇,看著十八問道:“他叫一八?”
我叫十八……十八抿了抿嘴,看著自家師父的目光,還是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