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把剛才的陳述複述一遍。”唐森在我的耳麥中喊道。

檢驗謊言，複述是一種很好的辦法，我皺著眉頭，讓白一萍再次描述。而她把剛才的話語重複的時候，的確出現幾次混亂，可是，所表達的內容和時間點都是相同的！

“她真的沒有說謊，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到，並且去執行的！”

“難道真的沒有幕後推手？”唐森質疑道。

在那一刻，空氣陷入了沉靜。白一萍在敘述完畢後，她的身體已經漸漸放鬆下來。因為，她不需要在隱藏秘密，所以，那一刻，她反而輕鬆了。她殺死了唐天裡，這已經是不能挽回的局面了。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不會殺死唐天裡！”

白一萍眼睛看著桌面，她淚珠在閃爍，用非常緩慢的動作搖了搖頭！她的眼睛是向右下方看的，而嘴唇在搖頭的時候是緊抿的！眼睛向右下方是透過右腦影象記憶區回憶，嘴唇緊抿是自我抑制的表現，這一個微表情，則是表明，此刻，白一萍的內心是理智的。

而理智後，她的回答，是不會！所以，她殺死唐天裡，其實是一種激情誘導！是誰讓她喪失的理智，又是誰，讓她產生激情誘導？

“那個人是誰？”

白一萍有些疑惑，她不明就裡道：“我說了，是我一個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一萍已經迷茫了，因為，此刻的我，實際上在自言自語。從頭到尾，白一萍都很坦誠，她也沒撒謊，只是，有些時候，即使不撒謊，也會讓某些資訊點被掩蓋。

曠，門被推開。當唐森從耳麥中聽見我自言自語，便知曉我已經遊離在盤問之外了。警察進來，將白一萍帶走。而還沒等他們出去，我便對唐吉水道：“所長，從頭到尾，白一萍都沒撒謊，她並沒有干擾斷案。”

“可是，你剛才問她是誰，她卻一直不說！”唐吉水不明就裡。

我搖搖頭：“因為，她也不知道是誰，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這三個字從我嘴中說出來的時候，現場徹底被一種怪異和匪夷所思的疑惑感籠罩著。而特別是白一萍，當用受害者三個字對她進行定性時，她更是再次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哀，嚎啕大哭起來。

“我後悔，我真的後悔，如果我早點離開唐天裡，如果我不是貪圖他的那些錢，我就根本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一種無力和歇斯底里感讓白一萍雙腿無力的癱軟在地。

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的！如果有，那後悔就不叫後悔了！

在警察的攙扶下，她才離開問詢室。

現在，似乎是結案的時候了，因為，唐天裡被殺案了結了，下毒案也被認定是惡作劇，可是即使是唐吉水和唐敏雲，他們都沒第一時間說做結案整理，因為，從我們事務所幾人的面容神色中，他們看出，問題，並沒有徹底解決。

唐吉水問道：“你們還是堅持，有幕後推手？”

唐森點點頭：“這一點，我支援亮子，我的直覺，還有現在所有整理的資訊，都讓我不得不懷疑，有更大的魚，沒有被挖出來。”

“那是當然，唐鐵的事情還沒解決了。”唐敏雲道，“所長，那還要不要向上面彙報案件的進展情況，或者，如何彙報？”

唐吉水看了看我們，從懷裡摸了一根菸出來，點燃深吸一口後，他笑道：“你說呢。”

唐敏雲撇了撇嘴：“上面催得緊，如果你不上報，我怕所長你要受批評啊。”

“批評，哈，敏雲啊，你也別把咱們系統的頂頭上司都想的那麼兇，他們急著讓我彙報，是因為怕輿論亂炒作，對公安系統不利，也會讓社會流言蜚語亂竄。只是，我們既然讓唐森事務所協助我們破案，我們就該給他們最大的支援，他們現在說還有幕後大魚沒出來，我們就該給他們時間把大魚找出來。我決定了，暫時不往上報，上面如果要批判，我來解釋。”

“所長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想，我們不會讓你拖延很長時間。”

“你有想法了？”唐森問道。

我沒有馬上回復，只是讓眾人跟著我出了審問室。稍後，我讓唐敏雲幫我們查到白一萍口中所說的農藥中毒事件的相關當事人，並且將萬事好酒店其他服務生的資料也一併匯總過來。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錢小愛平時的社會關係網！

這些東西，雜亂而複雜，顯然，我們大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