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對面牆上坐了一個醜老人,道:“百里松,人真正是羊蒙虎皮,見草則悅,見豺則顫。你見了陸丹和司徒孝的當口,為什麼不挺起脊樑拼一下,而夾著尾巴狂竄?”
百里松幾乎聽口音就知道是誰了,但他還是回頭看了一下,正是“惡扁鵲”,他道:“老賊,你要怎樣?”
“惡扁鵲”道:“我要怎麼樣?你心裡清楚。”
“老賊,我知道你在上風頭,想施毒整人,但是,我的掌力一汪,小江已死不活,但我卻可以閉氣逃過你的毒粉。”
“你試試看好不好?老夫所以坐在牆上,就等於穩吃,老夫新研成一種‘百毒冰雹’,抓一把撒出,每一顆花生米大小的毒粒互撞,還能再分解成三至五粒,等於變成萬千粒,還帶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氣,擊中人體,表面無傷,七七四十九天,全身骨骼中的骨髓壞死而乾枯,全身肌肉就開始萎縮而乾癟,不出半年,即變為人幹。”百里松心頭大震,人的名樹的影,別人說這話他可以懷疑,“惡扁鵲”的話卻自有其分量。
“小子,你不信是不是?那好!我就拿你作一次臨床試驗。”“惡扁鵲”道:“不過我也要事先說明一下,這‘百毒冰雹’是研成不久的玩藝兒,只利用一隻猴子作過試驗,效果還不錯,但人和猴子畢竟不同,說不定不靈也很難說。”
百里松道:“前輩,其實我也只不過是試試小江的膽量而已。你想想看,我們在統一會中共過事,在一起喝過酒,我怎麼會?”收回手,哈哈一笑,退了三步。
“惡扁鵲”心想:“你這小子果然滑不留手,算了,我就給你一個臺階下臺,反正老夫還要利用你。”他道:“說的也是,你是名門正派的人,在行為上自不會荒腔走板。”
百里松道:“前輩真有所謂‘百毒冰雹,?”
“惡扁鵲”道:“我要是沒有這些毒玩藝兒,這‘惡扁鵲’之名如何而來?”
葉伯庭鬆了一口氣,卻並不感激“惡扁鵲”,因為江杏和他走得頗近,迄今這老賊內心還是不舒服,儘管在他的心目中江杏這破鞋根本不受重視了。
“小松,我想見見我的凌老弟,你帶我去。”
“前輩叫凌鶴是老弟,叫我什麼?”
“小松。”
“前輩,我已三十出頭,凌鶴才二十六七歲,你這麼稱呼我不是比他矮了一輩?”
“惡扁鵲”道:“其實比別人矮一兩輩有時是很佔便宜的。”
“前輩,很抱歉!我不能帶你去。”
“惡扁鵲”一瞪眼,道:“老夫一旦發了脾氣,就有你的好看。放心,一切有我,我只是想我的凌老弟而已。”
“前輩,你不知道,我姑媽在為他恢復武功,這當口是不容打擾的。”
“這個我比你還清楚!走吧!”
正好凌鶴行功已畢,正在和百里絳雲談話。百里松入內通報,百里絛雲道:“凌鶴,見不見?”
凌鶴道:“前輩,晚輩和他是忘年之交,這次出走,他們為我擔心,可以概見,如前輩許可,我要見見他,也好讓他放心。”
“此人過去的風評不佳。”
“前輩,老哥哥早已改邪歸正了。”
百里絳雲道:“凌鶴,你的功力已復,和以前應是差不多了。”
“前輩再造之恩,晚輩永世不忘,”
百里蜂雲對百里松道:“請他進來。”
“惡扁鵲”入洞和百里絳雲見禮,甚為恭謹,他的輩分絕不比她低,凌鶴知道,老哥哥是為了他才如此的。
“老哥哥,小弟使老哥哥和一干友人操心,實在罪過……”跪下便拜。
“惡扁鵲”急忙把他拉起道:“你別來這一套,我不習慣,老哥哥見你康復,說不出有多麼高興。”眼眶有點溼潤、
百里絳雲心想:“這個人真的變了,是什麼力量,使這個善善惡惡,惡多善少的人脫胎換了骨?”
“惡扁鵲”道:“老弟,有件事我本來不想說,既然你已康復,也應該告訴你。”
凌鶴道:“老哥哥,是什麼事?”
“惡扁鵲”道:“據麥秀說,他昨天到三十里外去訪一位舊識,回程時約初更稍過,在路上遇見一輛篷車,車內冒出騰騰蒸氣。
凌鶴愕然道:“老哥哥,冒出蒸氣又如何?”
“據說麥遇春是練那巨書上的功夫而半身不遂,也曾在此山山洞中利用地熱治療,且快復原,老哥哥以為,他怕行跡已露,匆匆忙忙離開這裡了。”
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