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聞言以後,半響不敢開口,等會才訕訕的問道:“真的老許,聽說這東西今晚就要出土了,是真的吧?”
被稱為老許的人答道:“那還錯得了?要不,祖師爺他老人家的朋友,怎會全都趕來。”
“啊!那就好了!從此以後,咱們省得成天守著這鬼地方了。”
“哼!誰叫你命苦?你還想閒得了?這兒工作完了,就沒有其他工作嗎?”
先講話的老譚,本來滿腔興奮,至此,不禁冷了半截道:“最低限度總要比較舒服些吧!” “哼!這僅是你的空想!”
素月躲在橋底下,已知道了藏劍的地方,心中大喜,但苦於有人守著,雖明知這些人不過是二三流角色,自己很容易解決他們。
但此地離大廳很近,萬一打草驚蛇,自已就會弄巧成拙了。
眉頭一皺,頓將身形,斜刺裡仰攀出去,竟未發出聲息。
攀著一根廊柱,將身子停在斜撐木柱之上,看了看水閣的形勢。
見二個黑衣勁裝的漢子,正無聊地在距自己身前不遠的閣口談著。
素月將預先準備的石塊,玉於一抖,震腕向水中打出,只聽水中發出一陣轟隆巨響。
頓驚得一個小賊拔刀而起,那個子較高的嚷道:
“老許,大概有敵人來了嗎?要不水裡怎會發生聲音?”
那個子較小的一賊子,好整以暇的笑道:
“老譚,你今天怎麼搞的,老是神不守舍,莫非又有什麼妞兒迷住了你不成,連水裡的魚也怕起來了,真不怕讓人家笑掉了大牙。”
素月石子打出,趁二人混亂,而眼光注視水中之時,陡拔起身形,人如飛燕掠波,數丈遠近,竟一掠而過,幌眼即翻上水閣欄杆。
這時,停下來,躲在暗處,不禁抿嘴暗暗發笑。
她掠過水麵,身法輕巧已極,纖腕一抓欄杆,飄身隱入榭壁角落,乾淨俐落,比飛花還輕,故並未讓守衛的人發現。
這也是鬼魔平素自視過高,故派了這二個飯桶的部下來守這非常重要的地方。
素月也是藝高人膽大,進了水閣後,正與賊人相背而行,毫無顧慮。
閣中有一室,二扇黑門虛掩著,素月一百因要不時回顧後面,以防後面小賊發現,一面舉腳踩下,誰知腳下竟是空的。
她來及提防之下,陡然心驚,“啊!……”的一聲,身子向前一仰,如流星隕落似的,翻了下去。
幸而她叫的聲音不大,故未被二個小賊發覺。
當她翻落時,神智尚清,半空裡猛然一個巧燕翻雲,將墜下的身子扶正,而後使個千斤墜,直墜坑底,幸尚未受傷。
然此刻四周,業已黑暗無光,恁感覺,知道此地四周都是叢草,素月恐怕有蛇蟲盤據,故慌忙站起身來,向前摸索而進。
似是進入一個石洞,初覺無光,行約百十步,始透過一絲微弱的光線來。
洞頂倒掛的鐘乳,似珠、似碗、如劍、如矛,各具形態。
旋入一更小的石洞,遠遠隱約傳來水聲潺潺,兩旁石徇林立,犬牙交錯,高矮不齊,橫臥在叢草裡。 最後已到洞底,仍是石壁如牆。素月此時業已身居絕地,知道如從前面走去,必遭敵人發覺,恁自已這一點功力,要想硬闖出去,無異是以卵擊石,徒然送了自己小命而已。
前進,則是天然絕洞,而且此洞雖長,別無足蔽身形之處。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素月心情也起伏不已。
人在絕望之際,各種感觸,皆會紛至沓來。
她想起在家時父母的疼愛,和心上人柳春帆飛以及表姊李霞青、親姊姊青娥,相互間的親愛。
自己不該一念之貪,不告而別離她們,她們現在真不知如何懷念自己呢!
而且自己因自小嬌莽慣了,與帆哥他們在一起時,常常鬧些小別扭,皆蒙她們屈意順從自己的意思,尤其一年來的歲月中,各式甜、酸、苦、辣的滋味,都成了目前最寶貴的回憶。
而今,不明不白的落身於此,不管是被惡魔殺死,或者是活活餓死,反正都是活不到明天了。
想到這裡,不由悲從中來,傷心地獨自落淚。
一個人坐在洞中悲泣了一陣,在生死已經絕望之時,反而漸漸安靜起來。
在靜思中,不由自忖道:
“啊!我真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再找找看,說不定能發現奇蹟呢?”
心中恁地一想,果然返身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