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已暗運勁力於右腕,柳春帆哪裡肯舍?急在後追,然他絕頂聰明,機智過人,就在微一怔神之間。猛想:“老怪物分明尚來落敗,突然退去,必有緣故。”
同時想起剛才滄浪叟之言,知其志在誘敵,可以施放追魂奪命棒中的暗器。
也是他藝高人膽大,一面暗將護身神功運起,一面笑著躍身追去道:“少爺懼你不成,休走!少爺來……”
“也!”字尚未出口,猛見三寸丁焦二回頭過來,面現得色,自手中三才棒鶴頸處,一蓬寒星噴出,映月生輝,閃閃發光。
徑向柳春帆頭面罩下。
把旁邊的崑崙三子與小猴子,頓駭得魂飛魄散,齊叫聲“完了!”
孤雲劍與清風客小猴子更氣急忘形,一齊反手拔劍,想衝上去與賊一拚。
畢竟滄浪叟心同沉著,知道如果柳春帆不能敵,自己三人上去,也是白費,遂用手攔住三人道:“你們且慢!我們等會再上……”
話沒說完,驟聽一聲淒厲狂吼,劃破了月夜的長空,崑崙三子不自主地毛髮倒豎,以為柳春帆業遭毒手!
此刻饒是滄浪叟再沉得住氣,也是怒急攻心,四人齊竄上去一看,但見——
柳春帆仍然神色自若,氣度雍然,卓立在場,地下的三寸丁焦二,業已滿面流血,在地下亂滾。那支殺人無數的鶴頸三才追魂奪命棒,早已摔過一邊。
崑崙三子與小猴子這才放心,滄浪叟忙不及待問道:“帆兒,未受傷吧!”
柳春帆鳳眉一掀笑道:“這叫自作自受,這鬼魅之物,焉能傷得了我,原物奉還,也教他嚐嚐自己所配毒針的滋味。
此時,三寸丁因自己毒針太過厲害,而且身中頭面要害,加以剛才用力過久,毒性發作更快,早已雙足一挺,命歸陰曹。
那邊與房大頭對敵的神錘無敵焦大,仗著神力錘重,正把房大頭逼得走頭無路之際。
猛聽焦二一聲慘叫,心頭一懍,忙撤身一看,果見乃弟業已橫屍於地。
手足連心,此刻再也沒有什麼顧慮,形同狂獅,雙錘呼的一聲,捷如流星,向柳春帆迎面砸到,錘重力大!勁道不小,錘未砸到,勁氣業已襲來。
焦大一面狂吼道:“狗小子納下命來,替吾弟雪恨。”
柳春帆見來勢厲害,忙請崑崙三子離場,自己停身待敵。
待得雙錘近身,陡見他身形一矮,欺步搖肩,直向焦大手臂圈中欺進。
右腕一振,駢指便硬點焦大右脅臍處“商曲穴”。
俗語兵器一寸長,一分利,然有利必有弊,流星錘利於長戰,舞動起來,丈餘之地,其銳猛不可當。
然如短兵相接,則運轉不便,弱點盡皆暴露,柳春帆深知其理,故一上來即攻其弱點。
此際焦大雙錘砸出,兩脅正露,做夢也未料到柳春帆身法如此快捷,矮身,欺步,出招,三個動作,竟在電光石火間,同時施出。
一時心慌,忙提氣收腹,正想垂錘下砸。
誰知柳春帆一聲長笑道:“你也該躺下了!”
說話間,手指未收,雙腳微錯,業由脅下繞到焦大右側,左指尖兒順勢一掛,不偏不歪,剛點在焦大右章門穴上。
焦大陡覺身上微麻,一聲尚未吼出,推金山倒玉柱般轟隆一聲,倒在地上,一對巨大鐵錘,竟被他倒地甩手之勢,丟擲丈外。
同時,那邊也一陣驚叫運聲,夾著嬌叱之聲,李霞青、在叫道:“惡賊,不留下點記號就想走哪?帆哥!咱們快追!”
柳春帆尚未來得及回答,滄浪叟在後躍身笑道:“霞兒,窮寇莫追,不必趕盡殺絕,讓他逃命去吧!”
柳春帆也縱身上去,阻止霞青道:“霞妹,此地尚有事須待我們處理,放他們逃走,去替咱們送個信給南天老怪也好。”
霞青這才停身笑道:“只是太便宜了此賊,咱們還有什麼事好處理?瞧,天也快亮了!
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歇再講吧!”
小猴子此時跑了過來笑道:“萬事莫如飲酒急,咱們進寺時,看見他們在大殿上吃喝得好不痛快,想來不會喝乾吃光,待我去看看。”
房大頭鼻子一哼道:“小猴子就是饞喲,看你真是標準的酒囊飯袋。”
小猴子眼睛一瞪喝道:“要你管什麼屁事?先把你自己管好再講吧!大頭鬼,真討厭。”
房大頭得理不讓人,仍然笑道:“討厭有什麼用?咱們不是冤家不聚頭,只要我不討厭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