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公子爺你幸虧睡了,晚上,小店後圍來了些江湖客,好大的本領哪!聽說,只是輕輕吹了口氣,就把小店後院圍牆吹倒了一大半呢?”
柳春帆聽了店家無知的吹噓著,心頭感到暗笑,也裝著瞠目結舌的樣子問道:“真的嗎?
我可不信世上有這等本領的人。”
說著,又搖了搖頭,表示不信。這店夥見他不信,心中發急,忙說道:“公子爺,真的呢?昨晚李相公親跟看到,而且大家都這樣講的,公子爺如果不信,小人可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小人不是騙人的了。”
柳春帆見他一本正經而發急的樣子,也不忍掃他的興,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等會讓我去看看,也好見識見識。”
店夥這才興奮的離去了。
店夥剛走,袁正逸與素月二人,首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眾人來個鬨堂大笑。素月更笑得花枝顫搖般,指著柳春帆說道:“虧你裝得那麼像嘛!帆哥!可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幾時學來的?”
柳春帆雙肩一聳,二手一攤,無可奈何的樣子,笑著說:“對付這種人,如果不順著他的意思,那還有什麼法子呢?”
李霞青點了點頭接著道:“這年頭呀!反正逢人總要三分假,否則,除非想自找麻煩差不多。”
青娥半天沒有開口,只一味的笑著,這時,也附和著說:“對了,大姊江湖經驗豐富,換句話說,也就是不愧老奸巨滑……”
話沒說完,又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霞青可不依了,上去捉住青娥呵著她的癢,一面含笑嬌叱道:“小蹄子,膽子愈來愈大,竟敢罵起大來了,不給你一點厲害嘗,你這張嘴該利到如何程度?”
青娥像受了驚的小鹿般躲躲閃閃,一面笑得透不過氣來,一面告饒著說:“好大姊……
求求你饒了我吧……俗語說:‘量大福大,將來保險你生幾個又白又胖的大娃娃。’”
李霞青羞得粉面通紅,手下加緊的呵著,嘴裡可也不閉著,啐道:“壞丫頭,今天不撕爛你張嘴才怪,真是狗嘴裡長不出象牙來,愈說愈不像話了。”
大家說笑了陣,時光也過得特別快,整個上午,就這樣溜過去了。
煙花十里的揚州,差不多的勝蹟地區,皆走遍了,因而準備渡江赴鎮江,早些吩咐店家開出午飯。算過賬後,就往江邊走來,不到頓飯工夫,早見波濤洶湧,巨浪滔天已然來到江岸。
柳春帆上前僱了只渡船,待眾人上船後,船家解纜揚帆,破浪逐波,直駛江心。眨眼間渡船離岸,已有十數丈了。
渡船雖小,但容納六個人,尚綽綽有餘,柳小春與袁正逸以前雖出過遠門,但均有老一輩的人帶著,故行動均極受拘束,此次隨著柳春帆與三位姑娘,勁可就大了,跑來跑去,手指腳劃,指東問西的忙個不停,也正因為這樣,使旅途上頻添了無限樂趣。
時雖初春,紅日高懸,江上白羽點點,小舟逐輕波。別有一番風致。
少時,船近中流,柳春帆面對滾滾大江,想著未來會戰之得失,不覺喟然一聲長嘆。
三位姑娘關懷心切,李霞青輕聲問道,“帆哥!好端端的嘆什麼氣來?”
柳春帆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偶有杞人之憂罷了!想著‘天南幫’賊黨,與我向無糾葛,為了些須小事,不惜使用一切手段來對付我,感到世道險惡如斯,故有此嘆。”
袁青娥見他是為了這事而嘆息,逐輕笑說道,“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八九,任何人礆逆境,皆為時代所予之考驗,如果生長在貴閥之家的華族後裔,犬馬聲色平淡無奇的生活,有何足羨?男子漢大丈夫,如果經不起些微考驗,焉能成大功,立大業?帆哥!你怎麼這點也想不開呢?”
柳春帆聽她—說,頓如當頭棒喝,迅即改容,向她深施一禮謝道:“青妹良言,字字金玉,當永銘心版,以後更當奮發振作。”
李霞青與素月看了,相視一笑,素月突然搶著說道:“得了,別酸氣沖天啦,船快近岸了,還有酸氣蠢人。”
袁青娥不覺臉一紅,因為素月是其胞妹,從小就愛刁鑽調皮,而且,目前仍然稚氣未脫,嬌憨動人,又不能與之生氣,故啐了一口道:“素妹,我看你才有些酸呢?人家多說了二句話,你就酸得受不了啦!”
素月也紅了臉,向姐姐撒嬌不依道:“姊姊不來啦!你……”
這時船身倏然一聲巨震,渡船中的人,驟然不防之下,都一致跌跌撞撞,險些摔倒。素月為了想撒嬌,故特走近青娥身旁,因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