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異常,各人的心腔跳動聲,似皆清晰可聞,看戰的人更屏息凝神。
微哼身起,史見醜陀張口處,一股彩色毒氣,從丹田直逼而出,勢如噴泉,猛向柳春帆三人罩去,初發時,尚細如毛髮,隨風暴漲,未幾即形成五彩幕網,但見彩色繽紛,花雨飛舞,早把三人正罩在霧幕。
看得風火雷君與九尾仙子等二人驚喜交集,這時九尾仙子與玉面神姑,雖心愛柳春帆,而想獲為面首,但見其功力奇高,心知非敵,又見柳春帆與二位姑娘輕憐密愛的模樣,又妒又恨,今見被醜頭陀的毒氣罩著柳春帆等人,不由心頭又一沉,一陣莫明的憐惜之念起伏,心想完了,可惜個俊美絕倫的少年。
半晌,醜頭陀心想,差不多了,這幾個小子,正欲吸氣收毒時,猛然春雷爆響似的發生一聲長嘯。
嘯音未落,彩霧裡突然金光暴漲,將毒氣激得四外進射,頓時奇腥觸鼻。
醜頭陀自小即生長在荒蠻區域,遇一異人,授以奇法,日夕以毒物為餐,以毒瘴之厲氣為練功之具,遇強敵時,將平素納於小腹之毒氣,以內功噴出彩霧,此霧有奇毒,黏者,滴骨穿心,骨腐肉蝕而亡。
他上月與老六風火雷君在關城購物,偶遇“南天一怪”偕其四大弟子,“追魂使老”裴宗仁,“奪魄郎君”梁盛泰,“玉面神姑”葛婉儀,‘九尾仙子”田湘妹等,因驚聞“屯溪分舵”之變,而欲北上之際,適逢此二絕,老怪雖不識二絕,但見二人形貌,心知其不是正派,故向其搭話。
聞知乃“海外七絕”之人,遂竭力拉攏,激引二人,雲:“柳春帆等身懷寶笈,及奇寶,得其一即可無敵於天下等語。”二人雖非素性惡毒之人,對珍寶更不屑一顧,但好勝心強,且聽有武技寶笈,深中二人心意,雙方口頭約定,請二絕出面,將“玉面神龍”柳春帆,擒捉交與“天南幫”,以雪其破屯溪分舵之恨,而寶笈則歸二絕所有,天南幫決不染指。
又恐二人不識,故命九尾仙子與玉面神姑相伴,以便指認,誰知偶在酒樓巧遇。
二絕初並無傷害柳春帆之心,但萬沒想到,看來並不扎眼之人,使二人連番失利,這才激起二人殺性。
醜頭陀見毒氣放出後,三人仍不知躲避,心中正暗中得意,正想收回毒氣時,誰知情況突變,彩霧內金光暴漲,將放出之毒氣四進,心內剛想到不好!
猛聽轟天巨響,柳春帆早將全身神功發出,巨響過去,漫天彩霧,早被震得四散飛揚,霎時無影無蹤。
九尾仙子與玉面神姑早就心膽俱裂,尚未等到巨響聲落,早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二人化作二條輕煙,展施輕身術忘命飛逃了。
二絕見毒氣被破,驚得發怔,剛想到轉身逃走,心念剛動。只見白影晃處,喝聲“躺下”,二人一聲微哼,早被白衣少年拂中麻穴,全身一軟,倒臥於地,眼睜睜看來人指著冷笑道:“憑二位身手,妄想奪人珍寶,念你們‘海外七絕’平素尚無大惡,暫饒一死,下次碰在小爺手裡,可沒有這麼便宜了。”
隨見他又回頭道:“青蛾、素月、我們走吧!讓他二人,在此多休息一會吧!”
話未落,一陣朗笑聲中,夾著銀鈴般的嬌笑聲,三條黑影起落,倏時不見。
這時把“醜頭陀”“風火雷君”氣得目瞪口呆,同來的人,早就逃走,剩下自己二人全身軟癱,動彈不得,因一念之貪,落個身敗名裂,真是“任君洗盡三江水,難雪今朝滿面羞。”
這時正交四更,四周是寂靜的一片。
二人躺在草地上,正心潮起伏,猛聽一陣的怪笑,起自孤廟屋簷,一條黑影躍起,倏時即到二人處停身,但見來人:一頭亂髮蓬鬆,白森森的臉上,二隻碧眼深陷,發著綠色光閃,山羊鬍須,穿著齊膝長袍,腰纏一根草繩。手裡拿著一個長形包。
原來是“南天一怪”到了,二人口雖不能言,但心中暗喜:以為老怪見到自己,必定會先來解救,誰料老怪傲視看著二人,一陣怪笑並開啟破羅般的嗓子說道:“二位辛苦了,怎麼躺著休息哪?我二位徒弟呢?怎不見?”
“二位,怎麼不答話?是否怪老夫來遲了,恭喜二位的寶笈一定得到了吧?”
“咦!怎麼二位不答應呢?啊呀!誰人大膽,敢將老夫請來的‘海外七絕’點倒在這裡,氣死老夫了,非要找到是那裡的野小子,竟吃了熊心豹膽,活得不耐煩了。”
破鑼似的聲音自說白話了一陣,聽得二人只恨沒有地洞鑽下去,又急,又氣!萬沒想到自己替這老怪拼命,反落得一場奚落,心念未停,猛覺備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