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青忙躬身答道:“老伯此言,未免太見外了,不說我們是通家之好,濟弱扶困是我們本色,此許小事,何勞掛齒,老伯大病初癒,諒腹中空虛,待小侄叫店夥送些吃的來。”
隨著命店夥送上雞汁粥,招呼服下,不一天,閃電手的病已痊癒。
原來閃電手王沛然,乃望溪老人唯一徒弟,一身功力,盡得老人真傳,娶周氏早死,僅留下一女即王珠英,世居涿郡,遠來南京訪友未遇,加以川資俱盡,急憤攻心,復因沿途受了風霜之苦,致臥病不起,本來練功之人,不易患病,但一旦患病,一定非常沉重,閃電手也算途窮末路,致遭此病,經名醫會診,藥到病除,加以心境好轉,故更易恢復了。
第二日晚,閃電手已能起床,正伴著五人圍桌閒談之際,柳春帆猛然躍身,推開窗子,見正有獐頭鼠目的漢子,在偷窺室內,萬不料此時有人推窗,弄得尷尬異常,正想舉步逃走,只聽柳春帆喝道:“狗賊,深更夜半,來路不正,諒非奸即盜,下會給我看到,定挖去你的狗眼珠。”
賊人惱羞成怒道:“小子休狂,金陵三虎豈容人欺侮,小子如不獻出那小妞,哼!等會有你的好看。”
柳春帆見賊子敢公然威脅,不覺心中有氣,又恐驚動其他客人,但見他右手微揚,賊人慾避不及,臉上已凌空飛掌拍中,只把賊子牙齒打落,滿口鮮血,心知厲害,又不敢叫嚷,忙抱頭而逃。
柳春帆返後,向眾人說道:“看來賊子又來窺探,今晚想有騷擾,老伯貴恙初愈,煩三位妹妹好生保護,待我等會將賊眾引至荒郊,好好教訓他一次,也好為民除去一害。”眾人心知小俠功力高強,諒是無妨,遂預作準備,滅燈安歇。
三更已是夜深人靜了。
旅館的上房簷下,正揹負雙手,立著一位中年儒生,見他神態悠然,似在獨自看著下弦月出賞景,也好似在等候友人。
這時,忽聽一陣狂笑。
黑影幌動,嗖嗖嗖的竄下五條人影。
迎面一人,鷹鼻鷂眼,雙顴高聳,兩眼兇光流轉,精芒四射,身長不滿五尺,背上斜搭一支純鋼鐵鞭,獰容滿面。
後面四人,除“金面虎”外,尚有三人,一位年逾半百,枯瘦的臉上,深陷著一對發光的赤眼,白髮白鬚,兩須太陽穴高高凸出。另二人亦五短身材,獐惡相貌,均穿夜行勁裝。
甫見面,那先行之人,急不及待的向柳春帆喝道:“日內連傷我舵香主的敢是你這酸丁?”
“然也!”柳春帆傲然答道。
那人氣得面色煞白罵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敢是活得不耐煩了。”
柳春帆微笑答道:“豈敢,在下正想活動活動筋骨,閣下如有興趣的話,我真想借機會指點你一二。”
把眾賊氣得怒極不堪,剛才發話之人厲聲喝道:“小子!少利口,還不乖乖就死?要不,就快把那臭娘們放出來,否則,哼!”
柳春帆誠心逗他,故意問道:“你想怎麼?”
來人獰笑道:“把你碎屍萬斷!”
柳春帆神目一閃,仍微笑道:“那麼兇!但願你手底的幾下,不會太差。不過大爺自小行走江湖,深習相人看風水之術,人有見面之緣,看各位氣色不佳,流年一定不利,出此東南方五里之遙,有塊奇佳風水,各位如有膽量,不防隨區區一走?”
氣得眾賊齊怒,正待大喝動手,忽見柳春帆急急搖手道:“諸位別急,大爺處事,一向公平交易,老少無欺,諸位同來,在下一定叫諸位同時回去,只是輕聲些,這是客店:諸位雖有視死如歸的決心,在下卻沒有坐牢的勇氣!”
說著,一聲長笑,人隨聲起,眼一晃,已落在屋面上眾賊見返身欲走,齊喝一聲追了上去。
柳春帆因賊中計,不禁心中暗喜。
眾賊雖心駭這名不見經傳,貌不驚人的窮酸,輕功甚覺驚人,加以“金面虎”的報導,說得如何厲害,但此時業已氣急攻心,早已掩蓋了理智。
遂不假思索,齊喝一聲:“追!”
六個人,直似流星趕月一般,直出城郊。
這五賊除了金面虎、橫江虎、短腳虎金陵翁氏三虎外,另一是太湖五霸的老四“水蠍子”,也是天南幫座下香主,那老者,是“金陵三虎”的師父,黑道上頗負盛名的“天山二傑”的老大,“惡煞星”歐中波。天山二傑也與“天南幫”有勾結,現任句容分舵的舵主。
自金面虎秦淮河畔被辱,也是賊人平時害人,所以當時柳春帆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