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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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識洲很忙,南迦一直都知道。
當晚就走了,據說要飛洛杉磯談生意。
南迦覺得無聊,想打車回學校住。
剛點開打車軟體,她媽馮春琴的電話就來了。
南迦眸色黯淡了許多。
電話鈴響了好幾秒,她才接起。
她不知道馮春琴是要做什麼,但肯定是有事情的,當然,也肯定不是關心。
她從上大學以來,家裡從來沒有關心過她,更沒有給過錢,打電話都是寥寥。
接起的那一刻,她其實也好奇馮春琴想做什麼。
馮春琴的聲音是尋常鄉野婦女的粗魯,甚至比她們的還要粗獷蠻橫。扯著大嗓門說:“丫頭啊,你快畢業了吧?工作找到沒有?”
南迦還有半個學期才畢業,據說畢業季的大部分壓力都是來自學校,沒想到學校還沒給壓力,她媽倒是先出現了。
她抿抿唇,輕啟唇道:“沒有…”
馮春琴急了:“你個死丫頭片子,腦子被門擠了嗎?還是被你周圍的榮華富貴蒙了眼?畢業自己都不知道找工作?!我們辛辛苦苦養你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畢業出來了,難不成還得繼續供著你?你做夢吧!我告訴你,趕緊的去找工作,家裡還欠著錢,等著你寄錢回來還哩!”
南迦捕捉到了重點:“為什麼會欠錢?”
馮春琴突然一啞。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理直氣壯起來:“買房子不要錢啊?你忘了你有個弟啊?不買房以後他娶不到老婆怎麼辦?我們把老房子賣了,買了個大點的。”
“多大的?”
“兩室一廳啊。我跟你爸一間,你弟一間。你弟原來住的閣樓太小了,以後娶老婆怎麼辦?”
“所以,我還是沒地方住,然後你還要我掏錢?”
南迦的這聲質問充滿諷刺和荒唐。
馮春琴撇撇嘴,“那又咋了哇?不然養你幹什麼用的?養你養到這麼大,你不該回報點啥啊?”
南迦冷冷一笑,一句一句地和她掰扯清楚:“請你搞清楚,從高中開始我就是靠著村裡的贊助和助學金、好心人的資助讀的書,高一到現在,沒花過你們一分錢。”
在這樣的情況下,正常讀書都困難,更別提她還是學的美術,走的藝術生的路。這條路有多難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次,她就在放棄的邊緣了。
尤其是大二結束的那一年,如果沒有遇到顧識洲,她的現在早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景了。
南迦不知道為什麼馮春琴還好意思和她說要錢的話,用“養她”為藉口,振振有詞。
她試圖喚醒一下馮春琴的記憶。當然,她也沒敢妄想馮春琴會有類似於愧疚的情緒。
而事實證明,馮春琴不是不記得,只是不在乎,覺得無所謂。南迦的那些過往,在馮春琴眼裡都不值一提。
她嚷嚷著:“別人家的孩子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