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其他人,一定會做出非常苦惱、困惑的表情,用非常沉重、凝重、不解、深沉的語調,非常慚愧的回一句,“我不知道!”
可是,現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是綽號“大山”的丁山。
儘管隨著元首的問話,丁山感覺到一團無形的壓力憑空而至,壓的丁山心跳加快、血壓急速上升甚至讓丁山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可他仍然硬生生生的從喉間擠出了一句,“周先生說,‘我打算拿出一部分名額給華夏科學家使用’,這個名單裡只能是科學家以及周先生指名道姓的那個劉月半!”
說完這句話後,丁山心中猛的一鬆。
他知道這個名單的背後究竟有多少的糾葛,他也知道元首一直等待有人敢站出來捅破這件事情。
這句話,昨天紅宮討論此事時自己正躺在華科院接受檢查沒有機會說。現在,丁山可以預見到元首一定會用自己的這句話作為武器,將那些蠢蠢欲動想搭順風車的人踹下車。
或許元首早就預見到此時的情形……
丁山突然感覺到自己此行的背後有著深深的惡意,為何是我?
最為一名合格的官僚,丁山雖然一貫表現的六親不認,但宦海風險他是懂得,否則他在這個位置上也坐不穩。
可是……
人總是要有些情懷的!
想到這裡,丁山心中一橫,既然您需要武器,那麼我就把刀磨的更亮一些吧。
“元首,我要辭去特勤局總局長的職務,請批准!”
“丁山,你胡說什麼?”
“丁局,你別亂講!”
“亂彈琴!”
聽著手機中傳來那一邊大佬們亂七八糟的呵斥聲,丁山嘴角翹了翹,這個時候出口呵斥他的並不是為了打壓,而是為了拯救。丁山在這瞬間突然感覺到心裡暖暖的。
“您幾位知道的,我在吳局長出事前的最大心願是當特勤局的教官。只是吳局出事太突然以至於特勤局大亂無人敢接這個爛攤子我才做的這個局長。這些年是非功過且不說,我想以我的專業能力,不一定非要當官才算為國效力吧……更何況,特勤局不需要一個能活幾百年的局長!”
丁山頓了頓,似乎鼓足了自己全身的力量緩緩的說出了這長長一段話,說完後他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年輕時,那個時候自己最喜歡打一天乒乓球后去了澡堂子泡一兩個小時,等泡完澡躺在休息區時的感覺全身痠軟無力可又身心歡暢。
人總是需要敢說真話的!
就像運動員放棄了對勝利、放棄了對金牌的追求,那麼一定是有一件他們認為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
或許是對的,也或許是錯的,但這些重要嗎?
丁山覺得根據自己掌握的資訊以及他自己的考量,這樣做是對的……
如果不對,請拿出光明正大的理由說服我!
等幾百年過後,自己臨終時回首往事,也一定會認為今天自己做的事情跟拿了兵乓球大滿貫冠軍一樣,屬於非常非常非常牛逼的範疇。
至少工作了那麼多年,這是第一次直抒了胸臆,表達了內心,摘掉了面具,臉上明確無誤地寫著幾個字:這種安排,我不服!
手機中出來非常清晰的砰砰聲,丁山知道這是元首又做出了習慣性敲桌子動作,馬上便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元首說話。
果然,等會議室內的聲音漸漸平息,手機中果真傳來元首非常沉穩的話語,“在地球進入宇宙文明的關鍵時刻,我們不能臨陣換帥。這樣不利於工作,也沒有辦法對特勤戰士交代,你也不想戰士們鬧情緒吧!回來吧,我在吳老家等你!”
元首說完話後不由分說的結束了通話,丁山怔怔的看著已經黯淡下來的手機螢幕,突然學著周昊的模樣聳了聳肩,沒有理會依然站在門口發呆的大秘,僅僅對大秘的司機做了一個等候的手勢後,丁山徑直登上了特勤局的專車,“去吳老家!”
西山,吳老辭去職務後便搬離了紅宮來到西山,只是吳老並沒有和其他老一輩人住在一起,而是在半山腰尋了一塊地,由吳子墨出資單獨修了一套小四合院,還在院子裡開了一塊菜地,終日裡忙碌他那半畝西紅柿、黃瓜,倒也是自得其樂。
因為某條秘密通道的問題,當丁山趕到吳老在西山的住處時,便已經看到元首和一名老者已經擼著袖子跟在吳老身邊給菜地澆水,也就這麼短的時間,元首的襯衣已經全部溼透了,而那名老者明顯是應付了事,也就額頭出了一絲汗跡。
看到丁山到了,吳老輕鬆的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