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許遺憾?”
屋裡沉默了半晌,劉徹只無言,子夫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過了許久,劉徹才緩緩說道:“子夫,只有你最理解朕的心思。你知道麼?這許多天來,朕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緣故,總是想著許多以前的事,朕想著,朕一生。得到了這麼多,是不是還缺少最重要的東西?只有真心,是朕沒有留意過的,回首往事,這是朕最大的缺失,也是最重要的東西,竟然失去了。”
“皇上就是留意,也沒有珍惜,所以只能白白叫人心寒罷了。”子夫冷聲道。
劉徹忽然怕失去似的一把抓住她:“子夫!你知道麼?自從李夫人死後。朕也反思了許多。朕想到,這一生唯一真愛的,也許只有你,你一直陪在朕身邊。與朕風雨與共,患難不離,雖然中間有過那麼多的反覆,可是朕心裡最重要的,只有你,只不過有時候迷昏了頭腦,沒有留意罷了。子夫,你現在能明白麼?會不會太晚?”
子夫轉過頭去,掙脫開劉徹的臂膀,默默抹起眼淚:“皇上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已經和皇上變成陌生人了,生疏的情感,冷漠的距離,誰也挽救不回來了。”
劉徹不甘心地又抓住子夫:“不,子夫!不是這樣的,朕現在才想明白,朕心裡,只有你最重要,什麼事情,只要明白了,都不會太晚,我們還能挽救的!”
子夫心中湧起一絲喜悅,劉徹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她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最重要的位置的,只不過他一直沒有發覺而已,自己要做的,就是讓他意識到,如今,終於達到了,只是不知道,從此之後,劉徹能改變什麼呢?
心裡這麼想著,面上還是毫不改色,口裡還是道:“皇上這麼說,叫我怎麼能夠相信您呢?我已經都灰了心了。”
劉徹臉上露出一絲愧色,繼而又堅決地道:“子夫,你不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初相遇的時光麼?朕送你一把梳子,你現在還留著,這不就證明你心裡有朕麼?我們曾經說過的諾言,永遠不會消失,還會兌現的,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子夫有些感動的看著他:“皇上的話,我已經聽見了,只是看皇上的了。”
劉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子夫緊緊抱在懷中,劉徹的溫暖,子夫許久沒有感受到了,她不知道,這還能維繫多久。
第二天,霍去病沒有上朝的訊息引得朝野傳言紛紛,議論不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劉徹一如既往地平靜地上朝,卻公佈了一個震驚天下的訊息,驃騎將軍霍去病,忽發急病,名醫診療無效,日內暴崩,由皇室宗親中選擇一個三歲的孩子,繼嗣霍去病府。
與此同此,後宮中也傳出了一個訊息,衛長公主選擇和曹襄到封地去成婚,遠離京城的喧囂,已經擇日悄悄啟程了。
只有子夫明白,她夫知道一切,曹襄為了掩人耳目,第二天,主動來到椒房殿,請求自己到封地去,這樣,也能避開眾人的視線,遮蓋住這件事情,她看著曹襄平靜卻有些冷漠決絕的面容,不禁一陣心疼,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同意了。
送走了曹襄,子夫心裡不安,只是焦慮地回到榻上翻來覆去地倚著,忽聽外面傳報道:“太子來了。”
子夫一驚,連忙坐起身來道:“太子在哪裡呢?還不快叫他進來。”
一聽到兒子到來,子夫心中就泛起一絲暖流,想起昨天給他選妃的事,不由得一陣擔憂,正想著,只見劉據已經邁著英武的步子走了進來,一見了子夫,便跪下行禮道:“給母后請安。”
子夫連忙一把拉起他來,道:“好孩子,拘這些禮數做什麼,快坐下。”一面叫宮女:“還不快給太子上茶?”
劉據卻迫不及待地問道:“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去病哥哥怎麼突然一下就沒了?姐姐也走了?我都一點不知道。”
子夫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要告訴他為好,他畢竟是帝國的繼承人,身上肩負著這麼重要的使命,若是說了,恐怕他心事多起來,反而攪亂得左右無措的,因此只是說:“人事變化快,哪裡說得準呢?你去病哥哥的事,我也沒有想到,誰知到一天之內,就突然沒了?你二姨母也傷心呢,你一會去安慰安慰她。至於你姐姐,你就不用操心了,她是想安靜地到封地去成親,不要這麼多的人,就順了她的心願吧。”
劉據雖然還有些疑慮,但是看見母親堅決的神情,又用嚴厲的眼神止住他似的,不容他再說的樣子,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了,母親一直沒有騙過他,過了一會也就不再想,心裡相信了,子夫又轉移話題道:“對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