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欲的結合。
她想到自己在繁華場中,也有幾個情夫,然而,像皇帝對貴妃那樣的卻沒有。她檢討著,為何自己不曾被愛,被人真正地愛?
她想:“是因於我自己的浮動嗎?”
現在,楊貴妃含著酸果,吸取酸性的汁水,皇帝捱得她很近,溫柔而體貼地——不知在什麼時候,皇帝手上有了一柄婦人用的小扇,輕輕地為她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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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貴妃》第六卷(18)
………
歌舞依然繼續著,楊貴妃徐徐地坐直了,她發現自己中酒有相當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
“三郎,我真的醉了,不該舞的——我先回去,讓花花在此陪你——我,要睡……”
“我和你回去!”皇帝不加思索地說出,並且命人備車。
楊怡退後了幾步,抬手命謝阿蠻過來,囑咐她送貴妃,同時又告誡她不可再胡鬧了。
宮苑中的宴會雖然仍在進行,但因於皇帝和貴妃同時離去,情緒便立刻降低了。
皇帝回到飛霜殿的長生院,親自給楊玉環喝了一小杯醒酒湯,讓她和衣躺下——他知道此時若讓她多動,必然會嘔吐的。
謝阿蠻小心地為貴妃除了舞鞋,轉身要出去,皇帝叫住她,阿蠻扮了一個鬼臉,怯怯地伸出右手。
“我該捱打,你打手吧,是虢國夫人和我商量了使貴妃醉一次,貴妃好人事,我們先慫恿那幾位老妃子每人敬貴妃一杯壽酒,又請六女官代表各局敬一杯……”
“小東西!”皇帝看著她嘻皮笑臉的可憐相,笑了,在她的手掌上輕打一下說:“不許走,在此服侍貴妃——”
“是,陛下——”她應著,但她並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一轉眼就溜了出去。
皇帝坐靠在一邊看視醉臥的貴妃,侍從宮女們聽到皇帝說不許阿蠻走的,當謝阿蠻溜了出去之後,便有人來報告,皇帝不介意,揮揮手說:“由她去!”然後,他也合上眼皮養神,偶然會抬一下眼看貴妃。
風順,遠處有樂聲傳來——幽邃中的輕揚,那似是撫慰靈魂的樂聲,皇帝以手指輕輕地按拍,進了恬適的朦朧之中。
大約有半個時辰吧,楊貴妃睡著一覺而醒了,她嚷著熱,她的聲音也使朦朧中的皇帝醒了——那是非常舒服的自小睡中醒來,他哦著,看貴妃。
她已自行解帶和在脫外衣,兩名侍女連忙上前協助。
外衣脫了,楊貴妃又拉開內襯的長衣,侍女又為她除下,如今,她只剩下細麻布的內衫——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她那微腴而又停勻的軀體使皇帝喜悅,皇帝移身過去,輕輕地摟住她,同時,皇帝發現她的內衣有幾處汗溼,腋下的汗溼有很大的一片,他說:
“玉環,換一件衣,那會受涼的!”
她撩著頭髮,說好,侍女們取過了內褸衣、大巾,為貴妃換衣,同時,皇帝本人也替換了衣服。
貴妃的髮飾都取下了,長髮散披著,剛才的酒意,至少已消了一半,她起身,向皇帝嫣然一笑,由兩名侍女扶著入更衣室。
皇帝在神往中,剛才,貴妃更衣時所見——她一身白皙,圓潤,如美玉無瑕。
倏忽間,許多往事重回了,他想到了技藝房中的往事,他想著溫泉初浴的往事……
樂聲悠悠地傳來,他在無數的往事中兜著圈子。美麗的圈子……
他想到名花傾國兩相歡——
他獨自笑了,取飲几上的醒酒湯,那是貴妃飲過而留剩的,他不察而飲了一口,皺皺眉,又笑了。
當他在往事魚貫而來又魚貫而去的思維中神往時,楊貴妃從更衣室中出來,她赤著足,很快地到皇帝身前蹲下來問:
“你一個人在想什麼?我醉了,好久沒飲過那麼多酒!”
皇帝捏住了她的雙手,很冷,她的面頰貼著皇帝的手背,也冷冷的,顯然,她一定用冷水沐洗過。
皇帝柔和地告訴她,自己在回想與她之間的往事,皇帝也告誡她,不可用冷水,以防傷風。
貴妃的醉態雖然已消,但是,貴妃依然有些酒意而在興奮中,她挨著皇帝喃喃地說了一些有關今天兩次宴會的話,便枕在皇帝的腿上——
樂聲隨著風,偶然會一陣陣地送入——
她傾聽著,問皇帝:“她們還沒有散?”
“我們走了,花花大約在那邊作主,這人要的是盡歡,再加上那小鬼,今天不知會弄鬧到什麼時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