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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們更不可能聽懂。“lok-tar-ogar……我到河北省來……”我不斷嘗試用各種發音試探,結果一無所獲。

一路無話,在附近的一座石質崗樓下,我被押上一輛馬拉的四輪板車,加入到另一支運送囚犯的佇列。

車上不只我一個被捆住雙手的人。我對面那位,看上去一副賊眉鼠眼的猥瑣樣,從上車開始這個話癆就不停地對我絮絮叨叨。什麼內容我聽不懂,估計是“我是冤枉的不應該抓我”吧。我的左前方坐著一個衣著華美面相威嚴的金髮中年男子,但畢竟是個捆得結結實實的俘虜,一身狼狽之感總歸洗刷不去。他側過頭,好奇地瞪了我很久,似乎想與我說些什麼。不過與我們不同,他的口中塞著一團布料,什麼話都被堵在嘴裡無法說出口。

……

沒有理睬也沒法聽懂同車人的哼哼唧唧,我一路上都在觀察四周的狀況。路過的馬車、肩扛農具的農夫、古樸的衣著,我確認這裡生活著一個仍未受現代文明開化的族群。飛機墜毀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還是芬蘭與俄羅斯的邊界處?不可能,航線根本不朝向那邊。難道說……

感覺到囚車的速度降了下來,我將目光投向車隊的前方。從四米多高的石牆和探出石牆的哨塔崗樓來看,那裡似乎是一個軍事據點。

接下來的劇情應該就是我被關押在這裡的監獄中,被當做苦力去挖煤吧。希望救援隊能儘快找到這裡,順帶希望這個地方不要有什麼撿肥皂的典故。

囚車駛到了據點內的一塊空地上,我們下了車,其他囚車上也下來了一些俘虜,這些俘虜穿著和我款式一樣的軍服。十來個紅衣士兵圍上前來,發號施令的是一個身著高階盔甲的女性軍官。

與此同時,哨塔裡走出一位男軍官,一個修女打扮的女子跟隨在他身後。從他的氣場、盔甲式樣還有周圍士兵的致敬來看似乎是位將軍。他走到口中塞著抹布的中年男子面前,用斥責的語氣說了一番話,然後站在一旁,將場面主導交回給女軍官。

一位金髮書記員小夥掏出一本小冊子和一隻鵝毛筆站在女軍官身邊,說出一個詞彙。站我右邊與我同車的話癆向前走了一步,目測是點名答到。接著書記員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癆似乎受了刺激,情緒很激動,一邊大聲衝著書記員喊叫,一邊快速後退。然後……然後他就轉身跑了。

我看著他一溜煙跑出了十幾米,再回頭看了看書記員和女軍官,發現他們倆沒有任何反應。

正當我對現在的狀況表示不解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猛然回頭,只見話癆身中數箭,倒地不起。

這場面實在令人不安。我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用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兒來安慰自己,一切只是因為語言不通而產生的誤會。我可不想就這麼死掉,一會輪到我時一定要冷靜,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被送到黑磚窯當苦力我也認了,只要活下來,終有迴歸的一天。

很快就輪到了我,書記員對著我喊了幾句話,但我聽不懂他說什麼,只能在原地發呆。一陣沉默後,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在問我的名字,我正想報上名來,但書記員已經看著手中的檔案自顧自繼續說了起來。接著書記員又對女軍官請示了些什麼,女軍官以搖頭作為回應。

書記員對我說了最後幾句話,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和我有關的東西,憑空瞎猜的感覺實在很不爽。

我正猜測他們所討論的內容時,站在我身旁的一個藍衣俘虜突然跑上前,對在場所有人用演講式的激昂口吻說了一段話,最後以高呼一聲“ta-lo-s”作為結束。

塔-洛-斯?不明白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但其中蘊含的狂傲語氣卻是明顯不過。一陣沉默後,在女軍官的示意下,修女合起雙手,似乎是祈禱了起來。

我很好奇她為什麼要祈禱,祈禱的內容是什麼,以及她在向哪位神靈祈禱。而我身旁的藍衣俘虜則很不耐煩,他用怒吼粗暴地打斷了修女,然後走到一個木樁旁站定,抬首望天。

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氣氛變得緊張而尖銳起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馬上就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女軍官走到了藍衣俘虜的身後,用手按下他的肩膀,讓他的頭從側面貼在木樁上。旁邊一個士兵走到木樁前,拿起武器,舉起,砍下,頭顱墜地。

……

接下來就是我了。

我終於明白了書記員最後給我的那個眼神意味著什麼。那是憐憫。

我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