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泥巴。
這種屋子比圓錐形的“斜仁柱”屋暖和,但潮溼、昏暗,一般只冬天住。
阿沙堂兄去停犁爬,姜宓、王醫生隨阿沙往屋裡走,天狼緊隨其後。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先一步撩起厚厚的簾子,推開了門:“阿沙回來了。”
“阿奶,”阿沙看著出來的老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阿爸……”
“沒事、沒事,別怕!”老人拍著阿沙的背,看向王醫生、姜宓,“王醫生來了,這位是大城市新來的姜醫生吧,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冷的天,還要你們跑一趟……快,快進屋。”
老人扯著阿沙讓開門口,迎了兩人和天狼進屋。
一路人都凍透了,屋裡的熱氣一撲,眼前一片模糊,睫毛上都是水霧。
姜宓抹了把臉,朝裡看去。
屋子正中央吊著個鍋,下面柴火燒得噼啪作響,也不知道熬的是什麼藥,光是聞著就是一股苦味。
後面靠牆的地方是張土炕,炕上躺著個人,哼哼嘰嘰地呻·吟著。
姜宓隨阿沙朝老人叫了聲“阿奶”,摘下手套帽子,脫下大衣掛在門口的木架上,在火前燒了燒雙手,朝炕前走了過去。
老人忙上前幫著掀開了男人身上蓋的被子,解開他大腿上包紮的灰白布條。
姜宓捻了點布條上沾染的墨綠色藥泥,聞了聞,有三七、蘇木、川芎……還有止血的礦石——龍骨。
止血效果不錯!
這方子,她看的十數本中藥用方上沒有,不知道是老人祖輩傳下來的,還是她自個兒琢磨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看的書不全。
王醫生湊近看了看:“還好,傷口沒有感染。”
“一回來我就給他用藥水洗了三遍,把裡面的髒東西都給洗出來了。”老人道。
“什麼藥水?”王醫生感興趣道,“大娘,回頭我們能看看嗎?”
姜宓亦目露熱切。
老人笑道:“行,咋不行啊。”
王醫生道了聲謝,偏頭跟姜宓道:“傷口太大,光包紮不行,得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