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傢伙輕聲交換了一下意見,終於拿定主意,決定帶阿義去見他們的頭子。
阿義正中下懷,不禁暗喜。他來馬尼拉灣的目的,是想撞上“黑貓黨”的人,現在沒遇上貓女,卻撞上了這批人,總算不虛此行。
他們顯然不認識阿義,不知道是個燙手的山芋。兩個人上了車,以槍監視著,逼他把車駛回碼頭。
阿義仍然不動聲色,遵照坐在身旁的傢伙吩咐,掉轉了車頭朝向碼頭疾駛而去。他們的那部車,則由一名大漢駕駛緊隨在後。
回到碼頭,那傢伙吩咐阿義,把車開到一家彈子房的後門口。由他押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進入一個烏煙瘴氣的房間,只見裡面聚集著七八個衣衫不整的傢伙,正在擲骰子賭錢。
押阿義進來的一名大漢,走過去向一個袒胸露懷的壯漢輕聲說了幾句,那壯漢頓時神色一變,立即將抓在手裡的骰子交給別人,忙不迭離開賭桌,隨同那大漢走了過來。
壯漢一使眼色,徑自先走進那隔壁的小房間。
他們隨後押著阿義進去,門剛一開,壯漢就沉聲喝問:“你這小子是幹什麼的?”
阿義回答說:“什麼也不幹,隨便混混……”
壯漢突然當胸一把抓住他,聲色俱厲地說:“你媽的少在老子面前耍嘴皮子,如果不想自討苦吃,最好說實話,否則可沒你佔的便宜!”
阿義忿聲說:“難道我把車開來了,替你們把訊息也帶到了,你們卻想賴掉賞金不給?”
壯漢嘿然冷笑說:“假使你說的是真話,賞金絕不會落空,我負責照給。否則的話,你小子非但錢到不了手,恐怕還得把命留在這裡!”
阿義表情逼真地說:“我說的自然全是實話!”
“好吧,”壯漢說:“你把當時的情形,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阿義只好把剛才臨時編的那番話,又說一遍,並且加以補充:“當時我原想把姓李的弄上車,可是警車已越來越近,他怕我脫不了身,催我趕快把車開走,別管他了,我只得照他的話做……”
壯漢沉思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說:“那麼你把車開走之後,他一定是落在警方手裡羅?”
“大概跑不了吧,”阿義說:“當時只有他一個還活著,可是我看他受的傷很重,活不活得成,就很難說了。”
壯漢忽問:“那個姓杜的妞兒呢?”
阿義吶吶地回答:“這,這倒不清楚了,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有個女的……”
壯漢不再多問,突向兩名大漢一使眼色說:“我們不能讓這位朋友白跑一趟,既然老李答應了他,你們就看著辦,替我打發他吧!”
阿義已看出這傢伙不懷好意,似乎怕他洩漏這裡的秘密,大概想殺他滅口!
壯漢說完就準備出房,阿義卻不容那個大漢動手,來了個先發制人。他的行動快如閃電,冷不防雙手齊動,出其不意地,一把奪下了那大漢手裡的槍,振聲疾喝道:“別忙著走!”
變生突然,使押他來的兩名大漢都措手不及。尤其佩槍被奪下的大漢,更是驚怒交加,但槍已易手,他們那敢輕舉妄動。
正準備開門出房的壯漢,不由地吃了一驚,卻不敢回身,只能怒聲問:“你想幹嘛?”
阿義冷冷地說:“我的賞金還沒到手呢!”
壯漢急說:“我不是已經交代了他們……”
阿義怒哼一聲說:“你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你是交代他們殺我滅口!”
一名大漢趁他說話分神之際,突然發動,不顧一切地撲來,企圖將他一把抱住。
阿義頓時怒從心起,轉身飛起一腳,將那撲來的大漢踹了個正著。只聽得一聲痛呼,那大漢便被踹得踉蹌跌了開去。
被他奪下槍的大漢也於心不甘,趁機奮不顧身地撲來,卻被阿義反肘一拐,以臂肘拐中胸口。
這一下拐的著實不輕,使那大漢發出聲沉哼,連連倒退幾步,臉色由通紅而轉成蒼白,忽然雙膝一屈,跪跌下去倒在了地上。
壯漢哪敢怠慢,忙不迭開了門,迅速奪門而出。
阿義再一回身時,已然欲阻不及。
壯漢立即大喝一聲:“快來人呀!”
正賭得起勁的那些大漢,頓時驚亂成一片,趕緊歇了手,紛紛起身離座,各自掏出武器,圍住了這個只有一條出路的小房間門口。
阿義除非不發狠,他只要狠勁一發,那怕是千軍萬馬擋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