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句句至理名言中,可娃的淚水漸漸收斂而去,樣子,卻更叫人疼,終不醒,卻是擺明兒著叫人知道她的苦痛,她的心傷無止——說這女人不會逼人?咳,這是個最不得了要人老命的嬌嬌禍害啊,她這一不吭聲二不出氣的沉泣——誰還坐得住?
細細已經匆忙趕回法國,這時真得要去把她的鬧鬧接到她身邊,都知道,這時此時唯一能叫她起“留戀不捨”之心的根兒,要不,她一味只“逼”自己(事實,她這是在“逼”所有人吶,誰承受得住她逼自己?)要真“逼”出個三長兩短
可曉也趕緊兒的和東瑞四處千方百計找孩子。梨霜這女人,心,下定決心毒了,就,死也不回頭了!她醒了後不再象剛把她綁過來時嘴硬死也不認賬,而是堅決不再說一個字,甚至,不吃不喝,那冷絕無情的模樣,擺明就是個“破釜沉舟”“同歸於盡”!你說,這叫一心只想著姐姐的可曉可芽怎能不躁?衝的怕楞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人家一心連命都不要了,你跟她橫有啥用?她命賤,咱姐這條命貴的急死祖宗撒!所以,才會出現以上一幕,可芽負了極,把帳全算到和家兄弟身上,把他們家那“輕賤自己性命還要拉個墊背”的表妹狠狠“摔還”給他們兄弟倆兒的一幕!
其實,話兒活回來,梨霜何嘗不是也“絕望”了到底,這,一絲憐意也保不住了,乾脆,就全變為“恨”吧,叫他恨我,叫他恨我入骨,何嘗不是一種“永恆的記憶”?咳,愛裡發狂的女人吶,可悲的就在於,他人的情感真是你能操縱就操縱得了的?你叫他恨你,他就真恨上了?
最最悲切是,他根本不想恨你,他連想起你的心都噁心——他剔除了你,他徹底的,徹底的,把你,從他的生命裡抹去了——和許根本不在乎她的任何“資訊”,也從不指望從她那裡得到任何“資訊”,只是出於“人道”將她接回家交給了她的父親,從此,陌路吧。也許,這才是最大的絕情。因為,任何的情緒,為她,不值得。
和許在用自己的心意慰撫他的可娃。當然想知道,頭等大事是找到孩子,和許的心,一半留在醫院裡,一半,盡在挖空心思的尋找上,梨霜不說,她身邊的人呢?——一個不會放過!還有,不能忽視一些細枝末節,包括可曉東瑞這邊的動靜,甚至,連那天他離開時聽到的一個話尾——“康樂被國際刑警抓了!!”——都在和許的思緒裡排列著。只要是事關可娃,和許會用百分百心神去投入,如此精靈兒的人兒啊,如此的專注,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和贊呢?
也許閻王此時已經被迷了心,驚疼了心,
可娃那行行無知覺般的淚,滴滴刺疼了一顆傲慢瘋狂的心!
和贊更純粹!這樣的個性,這樣的,不顧一切的迷戀,更容易被刺激成痴!
什麼陰謀,
什麼詭計,
什麼交惡,
什麼爭奪,
甚至,
孩子
什麼都比不上可娃重要了,
只有可娃,
就可娃,
是我唯一想要的,想靠近的,想關心的,想抱住的,想——愛的
於是,就見,醫院病房外的走廊裡,一刻不離的,或蜷縮在座椅上,或站在門前,或蹲在門口——眼睛裡只有那門裡的可娃
咳,朱家那不得了的小女兒跟他搞了幾場,可芽也是毫不留情,光用腳踢就不知多少次,這小姐姐只要出去一下,看見他,氣來了,就上去踢一腳。
咳,和家這不得了的小兒子是真忍得啊!不做聲不做氣,你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這是這裡沒人識得咱小贊吶,要不,但凡來一個只稍微聽得一點兒他名號的——誰不要把眼睛珠子瞪穿?!!和小少算把幾輩子的委屈都承受下來咯!
現在,就是這樣個情形,
主事兒的,比如可曉,細細,和許,都去做實質性的“工作”了,為她!
享福的,比如和贊,可芽,就整日圍著她轉,守著她,(當然,一個在裡,一個在外委屈的窩著呢),還是為她!
她呢?
依然堅決不醒!
朱可娃這就是在逼著每個人為她嘔心瀝血!
114
白的病房,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牆上。微黃的光的背景,捧著淡墨色花的影。
床邊,一個漂亮的可人兒,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眼巴巴地望著床上沉靜昏睡的女人。“姐,你醒醒吧。”可芽同志都有點象唸咒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