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是與那名女官有什麼恩怨,只不過是有心試探一下敖廣對他的態度而已。
他雖然生性驕狂,但是初到這陌生的國度,身邊滿是異類,亦難免忐忑。
在這裡他唯一可以憑藉的就是敖廣,他一定要弄清楚,敖廣是否對他疼惜憐愛,說一不二。
敖廣處罰那名女官只是一件小事,卻令他提在半空的心可以稍稍放下來。
當然,見到那名女官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心裡多少有點不安,不過,迴心一想,既然敖廣說這兒是
水晶宮,那伺候的不是仙女,就是龍女、妖精,那區區八十責打,應該算不了什麼。
勾起唇角,笑如春曉,皇甫清狂徒浴池站起來,披上雪白的單衣。
女官為他繫上衣帶的手正微微顫抖。
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之一,有這個下馬威,就不怕日後被這些下人輕視了。
皇甫清狂偷偷地作一個鬼臉,剛才為他沐浴時,她們都用眼光上下打量他,哼!看她們以後還敢不
敢?
看著他的小動作,敖廣冰冷如晶的眼睛內閃動著瞭然一切的光芒。
突然來到新的地方,感到不安是理所當然,皇甫清狂小小的試探與任性是他樂於縱容的,亦願意順
著皇甫清狂的希望將自己對他的寵愛表現出來。
敖廣走過去,牽著他的手走出浴室,一直走到寢宮內等人身高的銀框水鏡之前。
一名文官用翡翠將他烏亮的長髮在頭頂上束成髮髻,耳旁編兩條小辮用玉珠墜角,另一名女官則跪
在地上為他套上白襪絲履。
揮手,著兩名女官退開,敖廣拿起漆金長方盤上的衣物,親手為皇甫清狂穿上。
先套上一件繡著翠竹的真絲白長袍,外單銀蝶穿花短褂,皇甫清狂一直怡然自若地張開雙手,只有
敖廣為他繫上腰帶時,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
「唔!別碰……熱。」顰著眉,皇甫清狂的聲音中帶著薄嗔。
體內古怪的溫熱早已存在多天,本來已經漸漸習慣,不過,昨天,被敖廣的手輕輕一拂後,又再鮮
活起來,而且更加敏銳。
敖廣的指尖只消在腹上掠過,皇甫清狂立時就感到熾熱翻騰,就像有什麼正在體內跳動、叫嚷。
「你說,我肚子裡到底有什麼古怪?」這個問題他好奇多時了,只是之前諸事煩憂,沒空去想,這
時候問下來了,實在是不得不問。
沉默半晌,敖廣將手上的翡翠腰帶丟開,淡淡地應道。
「也不算是古怪。」
皇甫清狂追問,「那是什麼?」
「是……」敖廣正要響應,一名女官匆忙地走進來。
「王,紫龍、棕龍等幾位將軍剛從外海回來,在外求見。」
偏頭,敖廣冷聲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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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年前,東海龍王敖廣初登寶座,曾親封五名戰將一一紫、棕、白、紅、黑。
現在,除了黑龍矛雷趕不及回來,其它四位將軍,紫龍箭雪、棕龍弓明、白龍矢羽、紅龍盾吹,都
已並跪於龍王身前。
而他們四個身後,更跪著多名龍宮中的大小管事官員,擠滿寢宮。
寢宮內,不是跪著的只有兩個一一站著的敖廣,與坐著的皇甫清狂。
意識到眼前將會展開一場非人類的大會議,皇甫清狂本來有意迴避,卻被敖廣按著坐在水晶椅子上。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打算,揚起眼簾打量地上跪著的幾名能將,白龍矢羽與紅龍盾吹昨天已經匆
匆見過了,現在仔細再看,只覺兩人長得確是俊秀軒昂,不同凡響。
而初見的棕龍弓明身形魁梧如山,即使跪在地上竟也比得常人站著的高度,雙目炯炯有神,棕發如
鬃,天兵神將的威風氣度在他身上展露無遺。
教皇甫清狂比較驚奇的是跪在中央的紫龍箭雪,竟然是一名妙齡女子,一身紫金戰甲合適地包裹著
凹凸玲瓏的身段,紫發雪膚,美貌如花。
皇甫清狂的目光不由得留駐在她身上,反而,最應該有反應的敖廣一直冷眼看著身側的鎏金屏風,
既不叫起,甚至連一個眼角亦沒有向跪在地上的臣子投去。
只有一份無言的壓力流滲而出,鋪天蓋地。
斗大的汗珠從額角滴落地面,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