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說話,敖廣只感哭笑不得,搖頭罵道。
「小傻瓜!」
一個以為自己將死的人,竟然還有這種醋勁,真不簡單!
輕輕摸著皇甫清狂溼熱的臉,敖廣臉上的神情是溫暖的,暖得就像春日裡的陽光。
「縱使千秋萬世,我亦只會愛你一個。」
敖廣用他冷靜低沉的嗓音許下永生之誓,皇甫清狂不由感動得出神,一瞬間,甚至將身上所受的痛
楚亦完全淡忘。
就藉以此瞬,敖廣左手一揮,划起一個法咒,衣袖迥揚,修長勻淨的五指竟生生地插入皇甫清狂腹
中。
皇甫清狂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腕沒入自己體內,懼極欲呼,張開口,聲音卻早已啞了,叫不出來。
敖廣就好象根本不覺得自己正在做什麼駭人聽聞的事。只用如晶眼睛看著他,淡淡地安撫道。
「沒事。」
烏亮的瞳孔收縮如針,極度恐懼之後,皇甫清狂才發現根本沒有痛苦亦沒有鮮血。
彎身在皇甫清狂的臉上不住輕親,敖廣緩緩將沒入他腹中的手抽出。
忍著牙關打顫的懼怕,放膽看去,只見肚腹上的燉肉隨著敖廣左手的移動而作出有生命的蠕動,而
敖廣漸漸抽出的手腕上竟纏著一條溼漉漉的小金龍。
小金龍約有三吋粗。渾身長著金黃的鱗片,閃閃生光,眼簾閉合著,幼長的鬚髯黏在溼淋淋的龍身
上,一離開皇甫清狂體內,便哇哇地叫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將小金龍侵入盛著溫水的金盆中,再放在床邊柔軟的撒金花絲棉襁上,看著牠將小嘴開
開合臺地哇叫著,金黃扭動的長尾,配上成一條線的眼睛,形相甚是可愛,連向來冰冷的敖廣也忍不住
勾唇笑了起來。
反而驚疑過後的皇甫清狂看著身旁的小金龍,蹙起了眉頭,喃喃自語。
「龍……」聲音甚是失望。
懷上孩子雖不是他心甘情願,但是,這幾個月來,摸著肚子時,也少不免暗暗期待會是個像他三分
的可愛嬰孩,只是這時候生出來的果然是一條不見絲毫人形的小龍,心中難免失落。
眼角一掃,敖廣已知他心中所想為何,目中神光一凝,金光閃動,小金龍立即化為一個胖胖的嬰孩。
坐在床邊,親自為皇甫清狂蓋好被衾,再用溫巾印去冷汗後,敖廣一手擁著他的肩膀,一手連著棉
襁將嬰兒抱起來,放到皇甫清狂身側。
「來。」
被敖廣拉著伸出手,看一看他的眼神,再看一看嬰孩皺成一團的小臉,皇甫清狂遲疑片刻,終於用
顫抖的指尖在他紅粉緋緋的臉頰上輕輕戳了一記。
「哇……哇哇……」嬰孩的哭泣聲立時響亮起來,嚇得皇甫清狂慌亂不已地縮手,收進被衾裡。
嬰孩的臉頰軟得像一團棉花,經他輕輕一戳立刻就更見紅潤,皇甫清狂慌張片刻後,又好奇起來,
遲疑著,悄悄地將指頭從被衾下探出來,又在嬰孩的小臉上戳了一記。
小嬰孩的嘴巴大大張圓,發出震天的哇哇號哭。
「我們的孩子,可愛嗎?」敖廣斂下眼簾,用寵溺的眼神看著他與嬰孩。
皇甫清狂正逗出興味來,用頭指不住地彈動嬰孩粉嬌的臉頰。
聞言,微微地點下頭。
嬰孩那張皺成一團的粉紅小臉,竟從他心中帶出幾分疼惜愛憐。
小心抱著那糰粉軟的小身軀,輕輕親吻,皇甫清狂仰起頭,問。
「他叫什麼名字?」
敖廣彎下腰,在他臉上輕輕一親,並用溫柔的語氣說。
「你想他叫什麼,他就叫什麼。」
忖度片刻,皇甫清狂正欲開口,眼角不經意地掠過床尾的等身水晶鏡。
晶瑩的鏡子內倒映著他們的身影,他抱著嬰孩,敖廣抱著他。
這是一幅名為『幸福』的畫像。
看著看著,皇甫清狂想:一生何求?不過就是寵溺疼愛,不離不棄。
除了敖廣,還有誰可以做到?
皇甫清狂笑了,不顧身體疼痛難受,努力地支撐起上半身,將唇貼近敖廣的耳朵。
「廣,我愛你。」
這是一句說出口就無法回收的話,皇甫清狂一直遲疑,但是,現在卻絕不後悔。
空氣中的熱度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