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希望八抬大轎被人娶進門…那是何等的風光啊!
他看先招弟的眼神愈發自信。
招弟嗤笑一聲,遂垂頭咯咯地笑個不停,落在旁人眼裡,她是高興暈了頭。
童生暗忖:女子都這樣,先前還假裝矜持,一聽說八抬大轎,就立馬先了形。
倏然,招弟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抬起頭來,雙目似天空中的繁星,極亮極亮,其中的光話彷彿要灼傷人的肉眼。
也是這一刻,童生才看見招弟有一雙漂亮的眸子,澄澈如水,波光瀲灩。
他心中暗喜,他的結果定然沒有錯的。
“高中?”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更沒有一丁點溫度,“我看你是痴人說夢話了。都說狀元郎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你,哪一點配得上?”
“八抬大轎?就你家裡現今的那點資產,怕是三抬大轎都拿不出來吧!”
招弟微微踱步,站到了童生面前。十一歲的童生個子本比八歲的招弟高那麼一些,可是招弟今兒挽了兩個xx,這麼一站,兩人“身高”倒是相差無幾。
但因童生的體型較胖,與招弟欣長的身子一比,個子竟顯得矮了許多。
招弟繼續嘲諷道:“自古以來,都說頂天立地的是大丈夫,可就你這身高,難不成還想女子幫你頂天立地了不成?”頂天立地的本意本不是這樣,卻被招弟故意曲解…
但最終的效果卻是一樣,她嘲諷的目的達到了。
童生站在那兒一愣一愣的,他本以為招弟…哪知道說出來的話竟是這樣,半響,他都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倒是道行高深一些的童生娘立馬尖聲道:“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早就聽說你們田家閨女沒一個好東西,今兒一見倒是名符其實…”
“你說什麼?”
劉氏猛喝一聲,才扒開人群走了過來。
她眸中閃過一抹邪魅的血光,把童生娘立馬唬得一愣,竟是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這時,人群中已經嘈雜了起來。
“先前還聽閨女說這行為舉止輕佻,我本以為是個讀書人,怕是誤傳了,今兒一見倒真是如此,看來回去過後,得叫閨女離他遠一些才是。”
“何止是輕佻…我看這童生是空讀了聖賢書,先前才退了這田家大閨女的婚事,今兒竟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哎,丟臉就是了,竟把我們下河村的臉也跟著一起丟了。”
說這些話的自是下河村的村民們。
童生娘聽著大家紛紛指責,臉色有些掛不住,但她看著劉氏那麼兇狠的模樣頓時就來了氣,當初是她家主動退的婚,現在硬氣的該是她們!
雙手插腰,微微仰頭,神氣的道:“我說什麼,你沒聽見?”目光轉過去看著眾人,道:“你們以為我們童家會平白無故的退婚?那才不是。那是因為我們早先就聽說這田家閨女牙尖嘴利…這幾日我還聽了一些話,原來不止是牙尖嘴利,還不知檢點,小小年紀就…”
可惜她的話是還沒有來得及說清楚,就已經被自持暴力的劉氏推了一個踉蹌,然後,劉氏狠狠地扯著她那鬆弛的老臉。
“叫你這張嘴亂說,看我不撕爛她!”
童生娘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時,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那一直站在後面的童熊看見這情況,幾個箭步就已經衝了上來,然後就準備伸手去抓劉氏。
“童大哥,我說,你是男人,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周遠的聲音冷淡的響了起來,冰冷的沒有幾絲溫度。
其實,要說這童熊家與周遠一家本沒什麼關係的,可是這童熊因為瓦片的銷路一事麻煩了周遠一家…這才慢慢的熟絡了起來。
童熊這才反應過來,許多人的目光都盯在他仰著的手上,他乾乾的一笑,連忙解釋道:“我這不是…我是要把他們兩人拉開呢!”見眾人的目光依舊是不相信,童熊有些暗暗著急。
這個時候,早先在廚房幫忙的張氏也跑了出來,見自家大兒媳被人打,竟也不顧雙手油光就往童生孃的頭髮上扯了過去,斥罵道:“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地方,竟敢到我們清溪村來、撒野。”
因為張氏的加入,場面頓時發生了變化,童生娘也慘叫連連。
這會兒,站在一旁的童熊面上有些難看了,卻再是不敢動手去幫忙,只得一邊直跺腳,一邊道:“快來個人把她們拉開啊!”
…
場面總算是控制了下來。
三個女人此刻的形象就只能用狼狽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