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弟也去了廚房,石頭娘微微嘆息一聲,“其實我這麼著急的找你們,是因為我今兒早上回了孃家一趟。”
劉氏皺了皺眉,一時,恍惚是開啟了一個開關,竟是猜到了一些…而田光明卻仍舊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石頭娘看了一眼劉氏漸漸沉下來的臉色,也是嘆息不已,其實這事不管是擱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的。明明以為是一樁好好的喜事,到現在,卻變成這般,讓人怎麼的去接受?
“我回去沒多久,童生她那小姑就與我假裝相遇,然後說了一大通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大抵是他們童生配你們家得弟有些…吃虧了。”擔心田光明與劉氏太過生氣,石頭娘儘量把話說的婉轉了一些,也沒有她聽見時的那麼刺耳了。
她頓了頓又道:“童生他小姑還說,就童家現在的那情況,可好多家的閨女都爭著去說親呢!可惜的是童生早就與你家得弟定了婚事。”記得說這話時,童生她小姑說,要是早知道現在這情況,當初是怎麼都不會應下婚事的…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但只要田家同意退親,她童家還賠上幾兩銀子的謝禮都沒什麼事。
石頭娘是怎麼不敢說把拿錢退婚的這事說出來,畢竟是嫁進清溪村做了好幾年的媳婦了,對於村裡一些人的脾氣態度還是摸了一個透,就田光明與劉氏,先前雖說想生男娃,但也沒把幾個閨女虧待,那可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呵護關愛的很呢!
她現在要是敢說出拿錢退婚這茬事來,說不定連帶著她也被轟出門…
屋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石頭娘看了兩眼劉氏與田光明,覺得背脊骨冷颼颼的,那憤恨的臉怕是想要殺人了。她慶新自個兒方才沒有說出來,不然…
“我著急的趕過來,就是想把這事通知你們一下。”石頭娘硬著頭皮道:“本來我不想與童生他小姑說話的,可他小姑卻拉著我怎麼也不放我走…那動靜就是想我傳個話回來而已。”
“你們多想想,儘量做好準備吧!”石頭孃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心裡早就是把童生他小姑姑狠狠地詛咒了一番,不得好死,居然要她來當傳話筒,現在好了,把人也得罪了,她現在可是清溪村的人,就算是把下河村的人得罪了也沒事,卻是不想也不願意得罪清溪村裡的人。
後面的一通話,劉氏是沒有聽見去,腦裡還想著最先的那幾句,吃虧?可惜?莫明的,胸腔裡升騰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該說吃虧的是她們,可惜也該是她們說。她家得弟的性子品行誰不說好,就他童家一有點小錢了就開始膨脹,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年,家裡窮得叮噹響,未雨綢繆的為童生定下了婚事…
難道她家的得弟還愁嫁?
田光明的拳頭漸漸握緊,上面的青筋凸了出來,臉色也是鐵青,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個兒會被童家全擺了一道…
石頭娘儘量扯出一絲笑,卻是比哭都還要難看,“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家去了。”說著就站起身來。
劉氏也是這個時候才回過神,起身由衷的感謝道:“今兒這事麻煩你了。”
等石頭娘一走,劉氏回神就翻著白眼直瞪田光明,眼睛一眨,竟是泛出晶瑩的淚花來,“田光明,你自個兒說說,這些好事是誰搗騰出來的。”
田光明看著劉氏這般模樣,心裡本就不通暢,氣話道:“那先前誰聽說童家掙錢了還說我有先見之明?”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不該朝著自家人撒氣的。
劉氏一聽,頓時大哭了起來,“好你個田光明,今兒竟說起這樣的話來了…”
聽著劉氏數落了一通,田光明只是皺皺眉頭,卻是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了。
卻說廚房中,招弟一直注意著門口外面,終於等到石頭娘走了,卻沒一會兒就聽見屋子裡傳來陣陣的叫嚷。
得弟停下手裡的動作,抬眸仔細一聽,“爹孃在吵架嗎?”
招弟連忙否定,“哪裡是吵架,只是說話聲音大了一起。”剛巧不巧的,劉氏的陣陣哭聲傳了過來。
得弟趕忙放下鍋鏟,連招弟攔都沒有攔住,就往屋裡趕去,招弟跟在後面,才進門,什麼都沒有看清,就大聲道:“大姐,都說了,爹孃沒有吵…”嘴裡的話沒有說出來卡在了喉嚨裡,因為她看見娘十分彪悍的往爹身上重錘。
劉氏先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連忙住了手,收了哭聲,乾乾的一笑。她可不能讓大妹看出什麼來,不然一個女娃子,退婚總是會壞了名聲的…
得弟皺著眉頭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劉氏笑得比哭都還要難看,“出事?能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