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埋進招弟的秀髮裡,使勁兒的嗅嗅,“又不是沒見著過,讓他們說便是了,還怕笑不成。”
“哼!你是個不害臊的,自是不怕。”招弟說這話,雙手卻是環上了明哲的腰。
“這可是你說的,不害臊。”明哲曖昧的在招弟耳邊說了一句。
招弟感覺到那雙手卻是不規矩了起來,氣得跺跺腳,羞道:“真真以為都是你,昨夜折騰半宿不夠,大清早的,又來了。別真是因為春天的緣故。”
“嗯?”明哲輕輕地哼著氣,招弟覺得脖間癢酥酥。
“發春啊!”
“好啊!你敢這樣說,看怎樣收拾你。”
“別,別,錯了還不成。”招弟連聲求饒,“明兒三妹大喜,等會兒還得回孃家一趟呢!”
“來得及。”
“這麼快!”
“你!”
要不是兩人聲音大了,孩子醒了過來,招弟還真有可能一大早就被吃幹抹淨。
明哲看見招弟抱著妥妥朝他笑的模樣,氣得牙癢癢,“別得意,有時間收拾你,到時求饒也不罷休。”
招弟嘴角抽抽。
鬧騰大早上,兩孩子總算是都醒了過來。兩人帶著孩子去陪陳氏用了早飯,才往孃家去了。
現在,新建的作坊已基本上完工,擇日便可投入生產。而鎮上的事情也都解決了,就等著生意的慢慢恢復。兩邊都有得力的管家看著,招弟明哲兩人暫時倒是可以鬆口氣,真正的歇息一陣子了。
所以這兩日明哲是難得清閒…
既然難得清閒,招弟也就不放過,完全把他當做奶爹使。她也讓他知道知道,這女人不光是生孩子辛苦,連帶孩子也是累人的。
坐在馬車上,招弟撩開車簾看著外面的景色,車內,明哲拿著小玩具哄倆小孩子的聲音傳入耳中,讓她暗笑不已。男人大抵是粗枝大葉的,哄起小孩來,場面頗顯滑稽了。
不過還好的是,明哲樂在其中。
到了孃家這邊,已看見村裡一些人已經過來開始幫忙了。明兒嫁閨女,是要擺宴席的。如今的田家是個大戶,前來道賀的人定是不少,所要準備的食材也不是少數,幫忙的人自是要早些時候過來。
而周博在昨兒也已經帶著人回了清溪村,只是晚上時又回了鎮上,要等得明日早上迎親時再過來了…
招弟看著大家都在做事,她也幫不上忙,就與明哲帶著孩子回了後院。
來弟作為待嫁婦,這兩日已是不出門了,只在屋裡待著。
招弟過來時,看見大姐、四弟和二妹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就連奶奶也出了臥房,躺在搖搖椅上。
不知說什麼,幾人正大笑。奶奶笑起來,癟著一張嘴。
早前,奶奶嘴裡便是沒了牙齒。
見著他們過來,忙是拉去坐下說著閒話。
—
午後,細雨停了下來。沒幾時天空放晴,倒是豔陽高照。
入夜,田家院內已經擺上了簡單的宴席。今兒晚上,村民們大都是過來用飯了。
招弟今晚上要陪著守夜梳妝,便是沒回去,明哲帶著孩子也就留了下來。
微微的春風拂過,廊下的紅燈籠搖曳不定。院子裡,熱熱鬧鬧的,不時響起孩子的歡呼聲、男人們喝酒的划拳聲,就連女子的聲音也比往常稍大一些,不是叫孩子注意夜色別摔了,就是讓自家的男人少喝一些酒。
一派其樂融融。
就是明哲,也被拉了過去坐下喝酒。盛情難卻,貪杯不少。
田光學瞧著年輕人喝酒的架勢,搖搖頭站了起來,有人拉他坐會兒。田光學唸叨著先去作坊看看,抽身離開了。
招弟看著這副情景,恍若是想起前兩年自個兒出嫁時的情景了。不過短短兩年多時間,她連孩子都有了,時間混得可真真是快啊!
她偏頭看著坐在一旁滿臉笑意的來弟,笑著道:“你瞧著,倒是比我嫁人那會兒鎮定不少。”
來弟笑呵呵的,“雖是分開了這麼多年,但他願意娶我,到底是心意沒變的…知根知底,有什麼好緊張的。”
“爹孃是開明的,不然盲婚啞嫁,有的我們哭。”招弟說話,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正對面抱著外孫的劉氏——娘也不年輕了,眼角的皺紋,臉上的斑點,都多了起來。
她忽地想起這麼一句話——皺紋是努力生活的痕跡。她也很努力的生活著,到時,也會有滿臉皺紋吧!
得弟見著招弟出神,問她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