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含笑溫和的眉目。
“我喜歡著這樣的萱萱,這樣,愛著我,為我,而變得自私的萱萱。”他緩緩的將她抱在懷裡,低沉的話語婉轉在喉嚨間。“其實,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萱萱,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隨著他話語的落地,季詩萱眼中的淚水卻是不受控制的滑落眼角。
雖然很深情,但是一直哭得傷心的季詩萱顯然讓沈知秋手足無措,他站起,拍著她的肩膀,不拍還好,一拍懷中的女子哭的更加厲害。
他慌亂的哄著她,暗自埋怨自己沒事道什麼歉,看吧,現在怎麼哄也哄不好,這可如何是好,沈知秋無措的撓了撓頭,腦中馬達刷刷的轉著,就是找不大對策,還未等他想到什麼辦法,這時的季詩萱忽然推開了他,有些失神的走向沙發。
她抿著嘴唇,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垂下的睫毛早已被淚水打溼。
難不成還在為剛剛隱瞞她的事情生氣,沈知秋越想越是,乾乾的笑了笑,那諂媚的樣子近乎討好,前腳季詩萱剛坐在沙發上,這貨就趕忙的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拿出紙巾遞到對方的手中。
這期間,季詩萱仍舊是垂著眼,只是手指緊緊地握著沈知秋放在她手中的紙巾。
“那個,老婆啊,你剛才不是想問我剛才在想什麼嗎?吶吶,其實也沒什麼,說了其實也怕你笑話。”沈知秋頓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天,你不是被詹姆斯約出去的嗎?我覺得詹姆斯有些可疑,所以想調查一下。”小心翼翼的看著季詩萱,見她雖然止住了哭泣,卻也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裡。
這是嘛個意思?沈知秋腦中一個一個問號像氫氣球一樣的往上飛,對了對手指,瞧了一眼黑雲壓過來的天空,又望了望鐘錶,時針指向四。嘶,看著天的狀況,是要下雨了。
沈知秋頭皮發麻,你說就這麼幹坐著也不是個辦法,得哄一鬨,但是該怎麼哄呢?這是個問題。。。。。。摸著下巴,哄人也是需要技巧滴,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知秋。”季詩萱忽然喚道,話語平靜,但是如果細細的聽著,卻是不難聽出一絲顫抖。
“什麼事?”眼睛一亮,沈知秋不禁鬆了一口氣,跟他說話就好,就能找到哄人的辦法,就怕他大家老婆不理他,這就犯愁了,所幸,萱萱跟他說話了,這就好。
季詩萱抬起頭,她的身後是落地的窗戶,黑色的烏雲黑沉沉的壓著整張的天空,黑色的旋渦,彷彿能將所有摧毀一般。屋子沒有電燈,季詩萱像是整個人埋在陰影中,看不清晰她的表情,她張了張口,手指繃緊。
沈知秋直覺的認為季詩萱要與他說些什麼事情,莫名的,他卻不想再繼續聽她想要說的話,沈知秋下意識地往後坐了坐。
沉默,兩人之間從未出現的沉默好像就是某種透不開的禁忌,誰也沒有打破這種禁忌,沈知秋忽然有些焦躁,剛想要找些話題來讓氣氛不至於這樣沉悶,而這時,季詩萱卻也說了話。
“今天,我想跟知秋說一件事情。”季詩萱緊緊地咬緊貝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深深這凝視著他,眼底深處隱藏著噬骨的憂傷和隱忍的倔強。“六年前,不,正確的說是六年九個月零二十天前。。。。。。”
她徐徐不緊不慢的說著,語調平靜得近乎悽楚的害怕憂傷,再說到沈明的時候,身體僵硬的顫抖。
秒針滴答滴答的轉著,一圈圈,那聲音傳到沈知秋的耳中,卻像是磨石一樣,煩躁的,一點點的涼透。
也許,只有季詩萱自己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說出這件她本打算隱藏一輩子的事情,可是,她不能,她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隱瞞知秋,知秋有權知道。。。。。。
剛才她之所以哭泣,並不是因為知秋的隱瞞,而是自己卑鄙的隱瞞,卑微的醜惡的隱瞞。
如果不是今天她說了方才的話,說不定,連她自己都會不知道哪一天會告訴知秋,說不定,她會瞞著他一輩子,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藏起當年的事情。
不光是良心的問題,更多的,她害怕了,害怕知秋有一天知道了,會更加的恨她。。。。。。
雖然爺爺曾經隱晦的向她保證,那件事情,除了幾個人知道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她終究不忍心,她的知秋,善良溫柔的知秋,不應該擁有這樣不知情的懲罰。
那天,她看著知秋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她就知道,因為她的醜陋,上天終於要懲罰她了,想要奪取她過著不應該屬於她的幸福。
她不想放手,想要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