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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重,都感嘆要不是王大掌櫃改革了財東會議的方式,哪能有今天這份輕鬆和清靜!有了切身的感受,因此再看著大掌櫃的時候眼神中不免就多了幾分崇敬。

財東會議結束後的當天下午,大盛魁歸化城總號,一個衣著整齊的小夥計走出大門,他一路小跑著穿越了小東街、大北街,出了北門。大盛魁的夥計沿著扎達海河左岸石砌的河堤向南跑了不足一里穿過了牛橋,依舊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坐落在扎達海河右岸的道臺衙署。這一路走得十分辛苦。北門外的道路塞滿了許多民工,鍬鏟筐挑在忙碌著,身穿公服的衙役一個個手提鞭子或腰刀在工地上走來走去,監視著幹活的民工。他們都是二府衙門派出的監工。歸化人把土默特衙署稱作頭府衙門,把道臺衙門稱作二府衙門。按照新任道臺張國荃的命令,歸化城正在進行大規模的城市改造。

2。 做生意的道臺(3)

接待他的是道臺衙門的文案項懷義。

“我叫善元,是大盛魁王大掌櫃的貼身夥計。”善元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在項懷義的手裡,說,“這是我們王大掌櫃親自安頓的事,要我把信交給道臺大人。”

“咦!不對吧?”項懷義上下打量著小夥計,說,“你怎麼會是大掌櫃的貼身夥計呢?你是個騙子吧?大膽歹徒你如實招來!”

“項大人息怒!”善元不慌不忙地解釋說,“我就是大掌櫃的貼身夥計。”

“不對!大掌櫃的貼身夥計我認識,我都能叫得出他的名字——叫……靖安!”

“是叫靖安。”善元說,“不過靖安已經不在大掌櫃身邊做事了。”

“靖安哪裡去了?”

“櫃上調他去了恰克圖,此刻正在駝路上呢。”

“哦,是這樣。”

“我是十天前剛剛接替靖安的。”

“哦,是這樣。”項懷義說,“我知道了。”

“項大人不見怪我就是了。”

“我見怪你作甚!?”項懷義說,“我早就聽說了,你們的大掌櫃是個很挑剔的人,他信得過的貼身夥計很少,自從那個名叫古海的被開銷以後他已經一連換了好幾個貼身夥計了。我看你恐怕也待不長……”

“謝大人!”

“我知道了,”項懷義打住話頭接過信,看了看信皮上的字,對善元說,“你回王大掌櫃話,就說張大人此刻不在府上,過一會兒我就去把信交給他。”

善元說:“張大人此刻在哪裡?我把信送過去。”

“你……有所不便,”項懷義遲疑一會兒說,“張大人的住處還是我親自去吧。”

“這個……那就煩勞項先生了。”

項懷義把善元打發走了之後,對兩個衙役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地邁出了門檻。這項懷義年齡在二十###歲,是張國荃妻子的一個遠方侄子,別看他只是在鄉試考中了秀才,但是為人卻是十分地靈秀,辦事周詳,眼路寬闊。項懷義跟隨張國荃左右,很是能為他出謀劃策。

張道臺上任,使整個歸化道臺衙署顯得煥然一新。改組了道臺衙門的班子,一律錄用講京腔的北京人。走進道臺衙門聽得是滿口的京腔。這一條頗受新城滿人的讚賞。綏遠城的滿人操的也是京腔,道臺衙門的京腔使他們感到親切,也似乎是文明一些。北京乃天子腳下,就是一般的庶民百姓只要他張口能講一口京話也自覺帶三分傲貴之氣。項懷義不但是公事上做事利索,就是在私人方面也為張國荃個人做過兩件漂亮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在扎歸化城西邊的寧武巷購置了一處院子,歸化人都知道這寧武巷連同和它毗連的楊家巷是歸化城有名的富人住宅區。這院子連同院子的女主人都是項懷義為張國荃安排的,這女子原本是美人橋一位名妓,名喚路渙渙,生得分外妖嬈、百媚千姿。是項懷義從中搭橋把路渙渙收做了張國荃的二房。

項懷義剛來歸化的時候,只是道臺衙門府的四個協理通判之一。一年之後,張國荃便把從殺虎口移過來的最大的稅關——塞北關交給了項懷義管理,並且以歸綏道的名義透過山西巡撫奏準清廷,任用項懷義為札委歸化公藝局提調差使,官從六品。算是對項懷義的投桃報李。然而項懷義對他的六品烏紗並不特別放在心上,為人做事頗為隨意,一日公事完畢,便脫去公衣,換上隨心的便裝。若是在夏天的日子裡他就身著一件細白夏布衫,長衫的內裡穿一件紡綢小褂褲,腳上是一雙竹襪子,玄色貢緞面的雙鼻樑鞋,整個人看上去活脫脫是一個紈絝公子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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