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天魔記憶

朝聖山，三聖殿。

所有的高手全都靜靜的望著即將逝去的東方玄，默然不語。

他對於天魔來說是一個叛徒，因為他在覺醒了前世記憶後並沒有迴歸天魔，甚至連魔族都沒有投靠，而是選擇了幫助人類，用自己的生命為整個人類立下了不朽的功勳。

這樣的行為在魔族和天魔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在人類看來卻是可敬的。儘管他出身天魔，卻擁有了一顆人心，一顆知恩圖報的心。

而同樣是八大高手之一，同樣恢復了前世的記憶，趙明歌的行為卻是如此的令人不齒，不僅氣量狹小，最後更是置近三千年的養育之情於不顧，直接選擇了背叛，幾乎給整個族群釀成了彌天大禍。

相比之下，東方玄這樣的胸懷和氣魄，真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可是這樣有情有義的天魔，如今卻要不久於人世，這讓在場的每一個高手都感到心情沉重。

尤其是與其交情深厚的凌天雲、御風真人和匠心，心中更是像被堵住了一般，說不出的氣悶和難受。

但是他們卻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東方玄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弱下去而無能為力。即便是整個人類的醫療聖手玉冰姬，擁有人類歷史上最多最豐富靈藥的周陽，甚至是三位聖人，都只能對此束手無策。

這是屬於天魔自己的獨特棲息地流逝，不要說他們，即便是天神和佛門都沒有辦法。

“三位長老，凌大哥、御風、玉師妹、周陽，我想單獨和你們說幾句。”奄奄一息的東方玄艱難地吐出了這些字，就閉目不言。

“天雲、御風、冰姬、周陽，你們幾個留下，其他人先退下。”葉茗風揮了揮手，其他的高手全都默默地退下去，即便是匠心，心中也沒有半分的不滿，以他對東方玄的瞭解，肯定是要向他們吐露一些重大秘密，而他們幾個，正是代表著人類目前最有希望的幾個高手。

“他們都退下了，有什麼要交代的，你就說吧。”葉茗風一臉的肅然，輕輕說道。

“首先，我東方玄感謝三位長老的養育之恩和人族的這些手足兄弟們對我三千年來的照顧。正是這些情誼讓我認識到了作為人的可貴之處，讓我對自己人類的身份倍加的珍惜，同時也讓我認識到，感情，不僅僅在人類中存在，在天魔、修羅、妖神，甚至獸神中也都存在，只不過這種感情已經被壓制了、泯滅了。比如六界中的魔、鬼、妖、獸各族，從一開始就被訓練成殺人機器，壓制感情，從而將這份天地間至純至真的情意生生抹殺了。”

所有人全都默然不語，靜靜地聽東方玄說下去，因為他們知道，東方玄說這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也絕對有目的。

“或許，這就像佛門所講的，萬物生靈都有佛性，只不過那一絲佛性被掩蓋住了，很多的生靈，甚至包括大部分人類為貪慾、仇恨、名利矇蔽了心塵，根本不再想著要培養那一絲佛性，結果導致佛性暗淡，就像是永不見天日的囚徒一般，被關在黑暗的囚牢之中。可是光明畢竟是本就存在的，一旦他們走出囚牢，就會立刻感受到光明。所以，我希望我人類在以後強大起來之後，一定不要枉殺無辜，儘量幫其他種族找到那一絲佛性，讓他們像我一樣感受到真情的存在。”

東方玄讚許的看了周陽一眼，輕輕說道：“就像周陽小兄弟所做的一樣，把那些異族修士聚攏起來，讓他們為六界做出一些正義的事情，這不僅避免了過多的殺孽，還能替天行道，獲取莫大功德，二長老，我的佛學修為十分淺陋，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道理？還請多多指教。”

空音上人雙手合十，口宣佛號，緩緩說道：“善哉善哉，玄兒話中的道理，老衲也經常在思考，雖然說獸性愚鈍，但也不是沒有被教化的可能，妖魔殘忍，卻也並非無情，即便是修羅，我佛門不也是想方設法的予以教化嗎？所以，就像你所說的，我們想得更多的，不應該是殺戮，也不是那種冤冤相報，而更應該是如何想辦法讓其他種族也像我人類一樣，知節守義，仁愛有信，讓整個六界都和諧有序，充滿和平與友善。”

“長老這麼一說，讓東方玄就對我人類更加有信心了。我相信只要我們這樣去做，早晚有一天，罪孽和暴戾就會在這六界被徹底根除，而只要沒有了罪孽和暴戾，天魔和修羅的存在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這樣一來，妖神族就孤掌難鳴，再也無法對天神造成威脅了，到時候，神界各族高層的野心，恐怕也就只好放棄了。”

“神界各族高層的野心？你指的是？”葉茗風不禁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