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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難關,不是溫廷胤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以他的身分,娶妻是多麼重大的事,他也不會笨到亂開玩笑,所以,他要娶她,肯定不是她吃虧,她最應擔心的,還是那樁命案。

溫廷胤就這樣私自把她這個要犯扣住,還堂而皇之地把她介紹給皇帝,就算溫家財大勢大,總不能不和上面打招呼,就直接把她保下來吧,那豈不是太目無王法了?

但這件事,她又不能和第三人去說,免得又給自己和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一直合計著,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要按住溫廷胤,和他詳談一番。

但是不到天黑時,忽然又有一名不速之客,急匆匆地來找她――

這人是柳舒桐。

江夏離認識柳舒桐已經超過十年了,她記憶中的他,一直是個翩翩貴公子,學堂中的學生那麼多,他讀書向來都是最好的,時常得到先生的讚賞,說他“溫文如玉、敦厚可親”。

下了學堂,他又堪稱同齡人中最風流惆儻的一個,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無論走到哪裡,眉梢眼底神采飛揚,從容不迫,甚得女孩子歡心。

但今日的柳舒桐,像是個氣急敗壞的困獸,好不容易由人引領著找到她所住的小院時,衝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夏離,這一次你無論如何要幫我!我們柳家都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她一頭霧水,但見他滿頭是汗,臉色都變了,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急忙請他坐下,讓他慢慢說。“桐哥,出了什麼事?”

柳舒桐全沒了往日的風度,用袖子用力擦去臉上的汗,“你知道我家是做生意的,除了幾百畝的田莊收成,最重的生意一直是山貨、皮貨和海運。雖然不是什麼豪富,卻也足以溫飽,但前幾天,我們家收到訊息,說是田莊的佃戶忽然要一起退租,哪怕按照簽訂的租約退還雙倍租金也無所謂,還有幾個月就要收成了,這眨眼間,讓我去哪裡找人照顧田莊?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和西嶽那邊的山貨買賣也做十年了,一直都很穩定,昨日卻忽然收到西嶽買家捎來的信,說是明年不再從我家進貨,除非我們能降價四成,這不是明擺著要白拿嗎?

“更糟的是,皮貨的貨源也出了問題,原本說好下個月交貨的兩千件皮貨,竟然被人高價收走,工房中的工人現在不知是辭是留,若不辭,就要白白花錢養著,若是辭了,這些工人手藝都是最好的,必然會被人聘走,以後若是再想請回來都難了。

“而海運……唉,居然被海盜劫了貨,三大船的貨物,價值十萬兩,裡面還有皇后娘娘託我家採買的一顆夜明珠,價值連城啊……”

江夏離安靜地聽著柳舒桐敘述著種種驚人的變故,始終不知道這些事情能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直到他說到“海盜”時,她忽然一驚。這些事真的只是巧合嗎?

他一口氣說完,嘴唇都已發乾,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夏離,你會幫我的對吧?這些事情若是都壓下來,對我們柳家就完了。”

“可我不懂生意,也……不認識什麼海盜,要我怎麼幫你?”

柳舒桐瞪大眼睛瞅著她,好像她在開玩笑,“夏離,你是真的不明白嗎?這些事情總不會是湊巧都落到我家頭上的,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要置我們柳家於死地。”

江夏離的心頭一緊,一個名字呼之欲出,但她還是神色平靜地問:“那到底是什麼人,要和柳家這麼過不去?”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夏離,你是個明白人,難道真要我說出來?”他看了看左右,確定四下無人,這才低聲說:“除了溫家,誰有這份財力,誰有這個理由,和我家如此過不去?”

她卻微笑道:“應該不會吧,難道你們柳家在生意場上曾得罪過溫家嗎?”

柳舒桐重重喘了幾口粗氣,“我們柳家做事向來謹小慎微,哪敢得罪溫家這樣的海上霸主,就算是生意上有些來往,也絕對到不了得罪對方的地步。”

“那我就不懂了,既然沒有得罪過溫家,怎麼就認定是溫家做的?”

柳舒桐急死了,“夏離!你向來是個坦蕩的人,今日怎麼這樣拐彎抹角的,既然你逼我把事情說穿……好,我說,我們柳家唯一得罪的就是你,溫家未來的少夫人!”

江夏離知道他必然會這麼說,但是當他說出口時,她卻忍不住笑了,“桐哥,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只因為你退了婚,我便要記恨你一輩子?即使我現在要另嫁他人,還要逼著我的未婚夫為我出氣?我若真提出這樣的要求,溫廷胤又會怎麼想,說不定會誤會我對你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