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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火的掩映下,五官更顯俊秀,但視線卻極為陰冷。“恕我直言,該不是什麼人派你來打探我溫家的機密吧?”

江夏離自嘲道:“我這個靠賣文字賺錢的窮苦百姓,有誰能看得起我,給我這樣的生財之道?再說,我也不過是今天才認識溫家人,否則你們遠在京城,我在小小的彭城,就算有心刺探,又何來機會?”

她拿起寫好的故事,客客氣氣地對他屈膝,“無論如何,我還要多謝溫船王救了我,否則我就要餓著肚子在這間艙房內過夜了。”

“站住。”溫廷胤見她要走,忽然喝止,“把你手裡的東西放下。”

“這些?”她舉起那迭紙,“這不過是我剛才無聊寫的東西。”

“紙和墨是這房內的吧?”他盯著她,“未經主人允許,擅動物品,我沒要你賠償已經很客氣了。”

“賠償?呵呵,原來溫船主是這麼‘大方’的人啊!”她鄙夷地挑起眉,“我可以賠啊,不就是紙和墨嗎?我店內多得是,一會兒叫人給你拿些來。”

“拿?說得輕巧。”他噙著一絲冷笑,雙手抱胸,“這紙是我特地在琉璃齋訂做的,用的是上好的薔木熬成的紙漿,還到吉慶坊印上金鵬山莊的標記,所有標記都是用金粉印的。至於這墨,是年初皇帝送我的,是西嶽送給他的禮物,有什麼特別我不清楚,只知道整個東嶽只有十塊,七塊在宮中,其他三塊在我這兒。”

江夏離瞪著他。他是不是故意敲詐她?但她又不是有錢人,他就算要敲詐,也該知道她不是個合適的物件。

心知自己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無論財力勢力,就是個子也贏不了,和他講理,根本是拿雞蛋砸石頭。

她只好退讓一步,“好吧,既然我賠不起,這紙我可以留下,但紙上的文字我要帶走,因為是我寫的東西,將來要賣錢的。”

溫廷胤好笑地瞅著她,“姑娘說錯了吧,這紙是我的,墨是我的,上面的字,自然也是我的。”

氣得頭頂都要冒火了,她深深覺得溫廷胤是世上最不講理的人,忍不住暗自詛咒,最好刮個三天三夜的大風,把他的船吹到像那艘東野船一樣,沉到海底去。

她想了片刻,忽然眼珠一轉,笑道:“那好,紙還你,墨也還你。”她將那迭紙從身側拿出,看似要交到他的手裡,忽然雙手一扯一分,將一迭紙分成兩半,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將完完整整的紙撕成了碎片,最後將碎紙往桌上一丟,“這下就算還了個乾淨吧?”溫廷胤的眉峰一蹙,看看那堆紙片,又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多謝。麻煩轉告令妹,多謝她款待,這一行讓我――畢、生、難、忘!”說罷,江夏離昂著頭邁出船艙。

他望著她驕傲離去的背影,臉上慢慢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江夏離以為離開溫家的大船後,大概不會再有機會見到溫家人了,沒想到第二天,溫千姿居然又出現了,還帶著禮物,說是來賠罪的。

“江姐姐,真是對不住,我的一位表親住在彭城,聽說我們來了,便叫我過去陪,我因為正陪著你,原本讓下人把她打發回去,沒想到她就在岸邊等我,非要拉著我陪她去買胭脂水粉,我想著去去就回,誰料一去那麼久,等我回到船上,才聽說你不小心被關到指揮艙了,這食盒算是我的賠禮,你可千萬不要記恨哪!”

一番表白,暫時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但想起自己昨天的倒黴事,心情還是很不好,便淡淡客套地表明自己並不介意。

溫千姿也是個聰明人,從她的表情就看出她心中必然還窩著一口氣,便小心翼翼地問:“我聽說後來是我哥把你救出來的?”

“如果你是指讓溫家大少爺冷嘲熱諷外加一頓喝斥,算是我被‘救’的代價,那麼,算吧。”到現在提起那件事,江夏離還是鐵青著一張臉。

就因為溫廷胤不肯讓她把自己辛辛苦苦寫好的一場大戲帶回來,害她熬了整整一夜,才憑著記憶複寫了一遍,她和溫廷胤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

溫千姿一聽,瞪大眼睛,似是想笑又不敢笑,“我就說我哥那個人嘴巴臭,果然得罪你了,你不要和他計較,他看誰都不順眼,今天早上還把我臭罵了一頓。”

“我可不敢和溫船王計較,我有幾個腦袋,除非我活膩了。”她冷笑了幾聲,懶懶地想要打發客人走,“溫小姐哪天回京城?”

“大約明後兩日就走吧。”

“那我先祝你一路順風。”

看出她不想再說,溫千姿也不好意思多加打攪,只是殷殷囑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