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麼?說實話,並沒有。”
淼淼直視著菊久辰深邃的雙眸。她並不是氣,確切的說,是在介意。她介意他來到光華園沒有直接來見她而是去見另一個女子。
“光兒,無悔大我足年,我一直拿她當姐姐。”
菊久辰想到皇后的話,容貴妃當著淼淼面提起他和無悔當初的口頭婚事,故忙表明自己的立場以求得她的信任與安心。
淼淼聞言,心中不屑,撐死也就是段被扼殺在搖籃裡的姐弟戀。
“你和她的事,”淼淼換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著實沒興趣知道,我一向主張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話語間明顯夾雜著幾分嘲諷。
菊久辰自然聽到了其中的嘲諷之意,看著淼淼半響,終於決定把事情攤開來講,遂開口問道:“光兒,我不想我們之間有所隱瞞。我想問你要一句話。”
“什麼話?”
“母后最近來的那日,她走之後,誰還來過?”
淼淼聞言,只愣了一下,便看著他清晰說道:“無悔姑娘。”
菊久辰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光兒,我們之間,不要有隱瞞。好麼?”
淼淼看著眼前的菊久辰,愈發悲從中來,唯有顫著聲音問道:“你就這麼相信秦無悔的話,你信她而不信我?”
菊久辰的眸子掩不住失望地看著她,“光兒,剛剛我並沒有提到無悔的名字。”
淼淼聞言,神色一冷,看著他冷聲說道:“那日之後來過這裡的便只是她一個,還用得著你提麼?你既然選擇信她不信我,那麼,”她頓了頓,深吸下一口氣,面上異常鎮定,道:“話不投機,多說無益。”
說罷,她徑自起身,揚聲道:“雪雁,送殿下。”
雪雁候在門外,聽出淼淼語氣不佳,正遲疑著是否要推開門之際,聽到菊久辰的聲音接著傳來——“雪雁,好好守在外面即可。”
雪雁唯有撞著膽子回到:“是。”
菊久辰很快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淼淼身側,扳過她的身子,輕輕按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著她。“光兒,那日在你房中的到底是誰?”
淼淼不解地看著菊久辰深邃而堅定的雙眸。
對秦無悔的話,你就這麼深信不疑?即使我對你有所隱瞞,也只是因為很多事情連我自己都理不清,為什麼你不能選擇信任我。想到海蘭說的話,心也跟著涼了。你瞞住我的事何止一、兩件?我又何曾像你這樣因著街外人的幾句話便興起質問。
“你何必問呢?既然不信我,你何必多加追問?”淼淼看著她,面上不由變得悲慼。
菊久辰的心裡面,很想選擇相信她,但是秦無悔素來不是多言之人,她說得出必然是有著十成的把握。他邊這樣想著,索性也便將心中所想說出口。
“光兒,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無悔她雖不習武,但亦是有所修為之人,她絕不會聽錯。”
“我最後說一次,沒有人。即使你把你的無悔叫過來和我當面對質,我也是這句話,你可以死心不再問了吧。”
菊久辰聽到她說“你的無悔”,心知她是誤會了自己和秦無悔之間的關係,立即開口解釋道:“光兒,無悔之所以沒有跟你當面說,只是因為她自小怕生不善與外人言談才會和我說的,你切莫多想。”
“我是外人,那你又是她什麼人?”淼淼聽到他的解釋,抑制不住地再次介意他的用詞。“‘自小怕生’不善與‘外人’言談”,每一個字都像是戳進了她的心裡。自己的良人這樣維護另一個女子,即使她再故作大方也難免介意。
“光兒,我不是這意思,因為自小相識,所以,無悔她對我沒有那麼牴觸……”
牴觸。
淼淼聽到這兩個字時,胸中蘊著口氣,突然像沒了意識似的倒了下去。
“光兒——”
菊久辰趕忙抱起她,一邊向內室大步走去一邊大聲喚雪雁去叫秦無悔來。
走至床邊輕輕將她放下,看著她蒼白的臉孔,菊久辰露出少見的慌亂,問淼淼:“光兒,你怎麼樣。”
淼淼刻意忽略他的關切,別過頭去,淡淡說道:“我沒事,你又何必麻煩你的無悔姑娘特意過來。”
“光兒,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傷害你我感情的話做什麼。”
“你剛才的話……又何嘗……不是傷害你我二人的感情?難道,只許你說……我便說不得。”
淼淼說得斷斷續續,菊久辰不敢貿然打斷她,怕她氣上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