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美麗妖嬈的嬈嬈姑娘,傳得整個菊都都知道:嬈嬈姑娘是落花閣老鴇從外地請來的舞姬,賣藝不賣身。看嬈嬈跳舞,可以,每七日一個週期,第七日的晚上,掏銀子買入場券;見面?可以,只是純聊天,但這銀子,自是不能少的。
只是一晚,只是一支舞,嬈嬈傾城。
這一晚,她看盡了下面男人的各種淫邪醜態,當然,其中也有不褻瀆的目光:海生,上次見過的貴公子辰公子,還有兩位就是辰公子帶來的兩位看上去也是貴公子的朋友:治公子和林公子。其他三人只是驚豔純欣賞的目光,辰公子則是詫異與探究。
淼淼累得不想再想那探究的目光到底是為何。只是一夜之間,她並未想到自己已是嬈嬈傾城的嬈嬈。
翌日日上三竿淼淼才醒來,小桃見她醒了,立刻去端了飯菜過來,順便告訴劉秀好“嬈嬈姑娘已起身”。
劉秀好拿著一沓銀票獻寶似的放在淼淼面前,淼淼只顧著眼前鮮美的魚湯,只瞟了一眼銀票,便繼續喝湯。
劉秀好貼近淼淼親熱的喊道:“嬈嬈啊,你可真是塊寶貝。”
淼淼抬頭看著她面上堆起的假笑,吞下口中的湯後亦回報她一個相同的笑容。“這錢要留要拿隨便劉媽媽,只是我現在在吃飯,咱能不能別總在吃飯的時候說事,我消化不良。”
劉秀好聽了,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訕訕的。“銀票留下了,你一個姑娘家無依無靠,留點錢好做日後的嫁妝。我一會再來。”說完便出去了。
淼淼低著頭默默喝著湯,身旁的小桃見了那一沓的銀票,不無豔羨的說道:“嬈嬈姑娘真是好命,只跳一支舞就出了名,好多人排著見你呢,現在外面的人都說你是‘嬈嬈傾城’。”
淚直直落入碗中,她一併喝下去。原本鮮美的魚湯,突然變得有些苦澀。放下碗,抬起頭,神色如常。“吃好了,端下去吧,你吃過飯再過來。”
小桃依言照做,端出飯菜沒有馬上回來。
淼淼看著鏡中的自己:憔悴麼?並不是,只是顯得無神。這張現在叫“嬈嬈”臉比程淼淼的出色太多。無依無靠?淼淼看著鏡中的臉問道:“你是否無依無靠?”
劉秀好在一個時辰之後又來了,不是一個人,還帶著——辰公子。
淼淼沒好氣的看著他們,衝著劉秀好說道:“劉媽媽這是連女兒心上人的生意都要做麼?”
劉秀好陪笑著說道:“嬈嬈你誤會了,辰公子碰巧有個朋友前幾日不見了妹妹,年紀同你相仿,所以我才帶他來的,這事海蘭是知道的。”說完諂媚的對辰公子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說話了。”
淼淼聽到這個訊息,心中有些波動,但面上仍是保持著剛剛的淡然。
劉秀好走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菊久辰看出她的不耐煩,突然喊了聲“司徒綺光”。
淼淼坐下來,看著他,“你剛剛嘴裡唸叨的是什麼?”
菊久辰看著眼前的女子,心想,就拿跳豔舞來說,司徒綺光絕對跳不出。做舞姬?一個大家閨秀不可能受過這樣的教導。思及此,心情平復,聲音不再那麼冷厲。“我適才是問嬈嬈姑娘是本地人麼?”
淼淼如實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菊久辰的眼睛不經意的掃過她的眼神,時刻審視著她是否有所隱瞞。
“我只知道我叫淼淼,其餘的不得而知。”不知為何,看著他的眼睛,淼淼並不想有所隱瞞。
“上次你說你琴棋書畫皆不精通,只會跳舞?”據菊久辰所知,司徒綺光養在深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我精通鋼琴、跳棋、五子棋、小說、漫畫,劉媽媽聞所未聞,我只好跳舞。”
菊久辰聽了這些奇怪的話並未吃驚,反而輕鬆地撥出一口氣,“你不是她。”
淼淼聽了,心中有些失落,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她,你見過她?還是你認識她?”
菊久辰微微愣了一下,“沒有,我沒見過她。”
“那你就肯定我不是?”淼淼的口氣像是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只是你們的性格實在南轅北轍,她會的你不會,你懂的,她又恰恰完全沒接觸過。”菊久辰看到她隱忍哀傷的模樣,不禁安慰道:“你不是她,但總有一日你會記起的,我聽說你溺過水,也許是腦部受了撞擊,改日我帶個精於醫術的朋友來給你看看。”
“不必了,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會想起來,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我家人的。”淼淼垂下臻首,表明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