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得令便帶著各自的嬌妻退下。
皇后似乎還有不放心,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形神還未回來,便聽到耳邊響起了自己最為熟悉的威嚴男聲。
“趙栓,一會隨朕去華欣園走走。”
不止皇后愣住,容貴妃亦跟著愣住,只有喜貴妃依舊是一副淡然自得的模樣。
話音落下沒多久,趙栓適時出聲建議道:“夜愈見涼了,娘娘們金貴,皇上您看是不是……”
“朕也正有此意。”趙栓話音未落,皇帝便連忙介面,可見心情多麼急切。
轉頭看著身旁的皇后和兩個貴妃,只見三人默契且貼心非常地對著自己的夫君微垂臻首,道:“臣妾恭送皇上。”
看著皇帝走遠,皇后的臉終於沉下,容貴妃的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沒想到這個劉海蘭表面上像是朵無害的小花,骨子裡竟隱著狐媚。”容貴妃恨恨地說道。
“這不就是妹妹心中所想麼?”
皇后冷笑著,盯住容貴妃挫敗的臉。
“這個女人不是號稱和三殿下情根深種麼?姐姐的眼光什麼時候也如此不濟了。”
容貴妃沒好氣地埋怨道。若不是知曉劉海蘭就是小桃口中和菊久辰情意綿綿的海蘭姑娘,她也不會找上她。思及此,容貴妃反而有些小痛快。
“姐姐要是想像對待小桃那樣對付劉海蘭,妹妹勸姐姐還是三思的好。畢竟,過了今晚,”她頓了頓,忍下咬牙切齒的衝動,“不出什麼差,她便是皇上的人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姐姐你說妹妹說的可是。”
皇后抱以睥睨,冷聲回道:“難為妹妹在此時面臨失寵之際還為本宮著想,本宮起碼有個虛名,就怕妹妹是不得善終啊。”
“是麼,我看不得善終的似乎不止我一人。”
容貴妃意有所指地看向喜貴妃。
皇后更加不悅,“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千喜一向志不在此。”
“那敢情好,還可以閒來為姐姐分憂解難。長夜漫漫,妹妹不敢壞了姐姐的繼續賞月的雅興,先行離去。”語畢,不等皇后出聲,她便徑自離去。
“這個女人,一直以來就只是憑藉著那點姿色承蒙聖恩,本宮幾番忍讓,她還不知好歹,這次擺明是被那個小丫頭利用了,還在本宮面前胡言亂語!”
皇后終究也是女人,面對自己的夫君身邊平添了一名女子,還是經由自己之旨帶進宮中的女子,自然無法保持一貫的冷靜。想到那劉海蘭即將承蒙聖恩,又是出自落花閣,一樁心事便這麼落在了心上。
喜貴妃在一旁柔聲勸慰著。因著不明這其中的牽扯甚廣的原委,故只是一貫地柔聲安慰著自己的親姐姐。
心生動搖
一行六人剛剛步出觀月樓,已經有小公公掌燈等在那裡。跟在小公公身後,沒有一人出聲。大家心照不宣,這公公必是誰的耳目。
行至宮門口,見到停在那的轎子和三位殿下帶來的侍從,小公公眼見著六人分別上轎,雖因著一路上一無所獲而心有不甘,但還是低頭退下了。
出了宮門,轎子便向三個方向散開。林若蓮將頭微微探向窗外,看著身後漸行漸遠的轎子,眼睛不禁氤氳。跟在轎子外的貼身侍婢像是習以為常,並未出言相勸。她深呼吸一口氣,臻首微揚,溼潤的眼眶便也只是溼潤著罷了。她收回身,偏過頭直直盯著菊久安的側臉。“那個姓司徒的女人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怎麼連相公這般濫情的人都會對她另眼看待呢。”
她寄希望他能為自己解些心裡的疑惑。不想菊久安聞言,倒是並未迴避,只是並不想與之對視。
“你又何苦將意欲說給他的話安到我身上。牽扯辱沒了別人不說,還辱沒了自己。”
“你……”林若蓮嘴角略微抽搐著,卻忽而瞬間恢復如常模樣嬌媚地笑著,“相公說的是。”本就不甘的心愈發不忿,她憑什麼,自己何曾被他那般在意過。攥住裙襬的手漸漸握緊,上好的絲質不料糾擰在一起,承受著主人的無處發洩的情緒。
菊久安的唇邊漾起一抹不易察覺、自嘲的笑。良宵?何謂良宵。
淼淼只是安靜地坐在轎中,回想起林家姐妹的眼神,一個哀怨一個隱忍,她並非有意察覺,只是無法自欺欺人地視而不見。
坐在她身邊的菊久辰見她久久不語,若有所思狀,加上之前從喜貴妃一語帶過的幾句話,想到齊仲清一直以來對她的念念不忘,他的堅定和信任便有些力不從心。失憶讓她轉了性子,不再記得之前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