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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今晚見了菊久治,提起她,他便不由自主地走到西院來。他聽得出菊久治對她隱忍的關心,擔心他為著兩人的事兒對她不善。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能矇蔽大哥的雙眼。菊久辰心中存疑,再看看她擺在一旁抄好的字,簡直不堪入目。這個司徒綺光讓自己愈來愈覺得不像司徒綺光,但是連雪雁也認準了她,想來不會有假,加上之前的試探,難道真的失憶?

等他再看向她的時候,他發現她已伏在桌案上睡著了,不禁失笑。輕輕推開門走進去,看著地上被揉成一團團地紙,心知她是在認真寫,只是那字,實在醜陋。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她身子單薄,又是入秋時節,當下心一軟,走上前去抱起她,她昏昏入睡,下意識地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嘴角微微翹起,搖了搖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心軟。

把她安放好,蓋好絲被,他便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第二日淼淼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衫未解,身上還蓋著絲被,卻對此毫無印象,難道自己有夢遊傾向?

雪雁進來,見淼淼還穿著昨日那身衣衫且一副一夜未安眠的模樣,趕忙走上前來,“雪雁該死,小姐昨日可是未更衣就睡下了,是雪雁沒有做好本分。”

淼淼的思緒還停留在昨日,心不在焉地說道:“不礙事,再補個覺就好。”昨晚明明是想休息一下再寫的,什麼時候爬上床的?看雪雁的樣子,她定然亦不知。詭異之至。

起身梳洗完,過了早,她繼續開始抄寫《女誡》這本封建女子出閣前的啟蒙讀物,雪雁站在一旁磨墨,看著淼淼的字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小姐的字型……仿若初初識字的稚子一般。不過經過一整日的相處,雪雁已在儘量快得適應現在的小姐,故很快調整好呼吸,專心為其磨墨。

抄寫了三日有餘,淼淼終於抄完了兩千七百遍。她拿給菊久辰看時,奇怪的是他並未因著自己丑陋不堪的字型而顯得驚訝也未見厭惡,非但如此,還拿起一張仔細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就在她細細打量他之際,他突然開口說道:“聽說你爹自小便讓你熟讀《女誡》,背一遍我聽。”只是看著手中的那張紙,絲毫不抬眼看她。

雖然之前聞所未聞,但實實在在地寫了兩千七百遍,還不算寫不好扔掉的,自然是記憶猶新。只聽她開始背誦:

鄙人愚闇,受性不敏,蒙先君之餘寵,賴母師之典訓。年十有四,執箕帚於曹氏,於今四十餘載矣……

卑弱第一……

夫婦第二……

敬慎第三……

婦行第四……

專心第五……

曲從第六……

叔妹第七……其斯之謂也。

聽她熟練地背完通篇,只見菊久辰點點頭說道:“記住你今日背的這些,這就是你今後要做到的!”說罷便揮揮手道:“下去吧。”

她的心中“騰”地升起一把無名火,但為著自己與他的身份關係還是強壓了下來,悶聲道:“是,綺光不敢耽擱殿下的寶貴時間,這就出去。”便步出書房。

菊久辰知道她自從進府一直努力表現得順從,但他還是可以從她清澈的眸子中看出不羈與不屑。

回西院的路上,淼淼恨菊久辰恨得牙癢癢,讓我背這種歧視婦女男尊女卑的讀物,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男子主義!本小姐忍著你你真把自己當盤主菜!

雪雁只是跟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面上的表情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看小姐的樣子,怕是又和殿下有了不愉快,難道小姐失憶連老爺交予她的事也不記得了?這才驚覺自己之前也沒提過,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冒失。

以示夫威(三)

回到西院,淼淼仍難以一時釋懷,胸口積著一口氣咽不下去。想起菊久辰提到自己還未蒙面的那個傳說中的皇商爹爹,轉頭看向雪雁問道:“雪雁,你們這裡,我是說,是不是每一戶有女兒的人家,都要被逼熟讀《女誡》。”

雪雁聽到她主動提起自己老爺,心中的難題迎刃而解道:“這,雪雁實在不知,不過雪雁猜想老爺也是為著讓小姐嫁個大戶人家才會自小讓小姐熟讀《女誡》,雪雁聽小姐講過,寫這書的女子行止莊正,文采飛揚,是女子中的典範。”

淼淼聞言先是乾笑兩聲,“是麼,我不太記得了。”心想,這司徒綺光自小受的教育果然非同凡響,打小就是為了奔嫁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難怪如此這般受不得一點挫折。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未問過自己的事,猛然想到那個喜歡海生的司徒宇不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