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地說道:“新婚便失寵的掛名皇妃麼?”
見淼淼眉目糾結,似是在掙扎,她接著說道:“難道小姐不想爭取殿下的垂青過得幸福美滿麼?”
“我……我,我只是……”淼淼一時語塞。
“小姐如今還要將殿下往別的女子懷裡推,雪雁斗膽臆測,小姐若非說忘記齊少爺只是敷衍老爺麼。”
她悉數聽進雪雁的話,不無道理,否認道:“我所言,非虛。”
“那小姐為何……”
“雪雁,我真的乏了,你去問問殿下是否有意離開。若是他想再多留些時候,那你便先與我備好轎子或馬車都好,我要回府。”
看著雪雁帶上門離去,她如釋重負。她心裡明白她與小桃不同,但這般的誠心勸導卻讓她不禁想起小桃曾經的循循善誘,難免心生排斥。
另一處的菊久辰,聽到雪雁來請示自己回府的事立刻吩咐雪雁備兩頂轎子,囑咐雪雁來接海蘭和她坐另一頂轎子回府,自己則匆匆趕往綺色園。海蘭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半響,才跟著雪雁一起向大門口處走去。不禁心生恨意,為什麼你總是要與我爭,治是這樣便罷了,現在我只能抓住的就只有辰,難道你連他也一併勾了去?
菊久辰趕到綺色園,未免驚擾她,只是輕輕推開門,只見淼淼眼神黯淡地低垂臻首看向桌上一點似是失魂落魄般面無表情,突起疼惜之意,異常輕柔地說道:“聽雪演說你身體不適要回府。”
淼淼聽到菊久辰的聲音,一時驚地抬起頭朝他看過來,起身說道:“我與爹爹已講好,今晚你便可以接海蘭回府。”
他看著她極力隱忍的模樣,已覺得不快,說道:“這件事,多得你的大度和遊說。”
她突然笑了,只是這笑在菊久辰眼中顯得虛弱不堪,只聽她似是自嘲地說道:“這倒是第一次,你讚我。”接著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雪雁是否已候在門口等我?”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我們一起回去,雪雁與海蘭同坐一頂轎子。”他的表情未有一絲不自然。
她看著他的眼眸,發現愈是看進去,愈是難以看懂他心中所想,“有時候覺得,你這人著實難懂。”
“人心難測,不如不去測,遵從自己的心意即可。”他說著和菊久治極為相似卻又明顯不同的話。
“你不怕她亂想麼。”她審視著他面上的變化,無奈無所尋。
他面色清冷,所答非所問:“你知道麼,很多事情也許只是障眼法,你看到的和你聽到的也許都不是真的。”
她聽著這隱晦難懂的話,不禁覺得好笑,“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是真的,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真實?”
“只有發生過的,才是真實。”
“你到底想說什麼,為何不明說,我不喜歡打啞謎。”他看著他一派事不關己的模樣,面色微慍。
“我只能說,你是個識大體懂得為他人著想的女子,我會盡量和你好好做夫妻,只是目前不行。”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身不由己。”
她看著他有些釋然的英俊面孔,心中更加糾結,一觸即發。“為什麼從來都是我?只能被動地接受既定的事實。”
“你心中瞭然我與你和你與他不同,從你嫁於我的那日起,你就應該知道‘以夫為天’就是你的本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深邃的眸子,心中不禁猜測,他想說什麼,這算是解釋麼?若是照他所說,難道他對海蘭的情意是假的?“不要告訴我你對海蘭的深情都是假的?”她咄咄逼人地看著他。
他沒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地看著她,莫名說道“總有一天,一切都會浮出水面,娘子何必急於一時。”
她看著他,想到雪雁的話,突發感慨:“我也希望有所謂的‘總有一天’,無奈造化弄人。”
想到自己新婚之夜對她的冷落以及她誤入落花閣時的光景,他不禁隨之感慨道:“與其說是造化弄人,不如說是命運弄人。”
她詫異地看著他,他只是深深地望著她,隨即拉起她的手說道:“人都已候在門口等著我們。”
聽他說“我們”,她的心似是被觸動了一下,這才發現,被他拉得漸漸習慣且有了些許的依賴與期盼,只是沉默地跟隨他身側。
他同樣默契地保持沉默,但在心中一遍遍地問自己:明知是做戲,果真未有心動過?
他和她皆若有似無地意識到:兩人之間近乎劍拔弩張的緊張關係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