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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下

娘笑著向她賠了一回罪,才又笑道,“不過說真的,你也喜訊將近了吧?”

紀雪便紅著臉點了點頭。

雁卿不關心,月娘便替她應酬著,道,“那就要恭喜姐姐了。”

紀雪笑道,“不敢當——我幼時調皮,大家玩耍嬉鬧時有得罪趙妹妹的地方,還請不要和我計較。”

雁卿和月娘就都愣了一愣,不明白她無緣無故的來道什麼歉。紀雪見她們竟似一無所知,反而也訝異了,便同韓十二孃相視一笑。看向雁卿和月娘時,目光便更和善無奈了,“你竟還不知道?不過也是的,你一貫都不怎麼關心外事的。”

雁卿真有些聽不慣她這種已故交自居的語氣,便直問,“我不知道什麼?”

紀雪想了一會兒,便道,“也沒什麼……都還是沒影兒的事呢。”

韓十二孃便也適時的將話岔開,道,“你們三個都是入宮見過皇后的人了,快和我說說——皇后是不是真和民間供奉的那樣,和觀音大士一樣慈眉善目的?”

——因樓蘩早些年建養生堂撫卹孤兒,如今又教授百姓種棉紡線之術,在民間頗有聲望。不少地方都私底下供奉她的畫像,說她是下凡的織女。

雁卿不願提起樓蘩,紀雪待要說,卻轉而笑道,“我哪裡敢抬頭細看,那豈不是冒犯了?倒是趙妹妹家同皇后家是世交,聽說當年皇后名下馬場遇襲,又被奸人陷害訴訟,都是趙三將軍出首救助和應對呢。想來趙妹妹比我更能說清楚了。”

這個時候強調樓蘩同趙文淵的矯情,難免就觸了雁卿的黴頭——何況縱然是信口閒談,提及已婚婦人同外姓男子的交情,也該有多避諱。雁卿語氣便越發冰冷起來,道,“不過是去買馬時,不幸遇見馬匪劫掠,自保殺賊而已,算不算救助。你又從哪裡聽來我家替樓家打官司了?莫非被馬匪劫掠了,還要老老實實的嚥下去,不能告官剿匪不成?”

紀雪同韓十二孃便有些尷尬,笑道,“你生的什麼氣?我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原以為是件好事呢。”

雁卿待要再說,便聽到身後笑語先至,“是什麼好事?快和我說說。”

回頭就見謝嘉琳攬裙側身自櫻桃枝下過,笑盈盈的上前來同她們打招呼。

她是壽星,雁卿自然不會在她面前擺臉子,便暫撇開紀雪二人,先向謝嘉琳行禮問候,“謝姐姐。”

紀雪便將原委向謝嘉琳說明。謝嘉琳想了想,就笑道,“這事我也知道——當時二嬸也帶著三弟去挑馬來著,因二嬸被馬匪驚嚇了,二叔還發了一場脾氣。後得知樓家有內賊監守自盜,便一狀告到長安令那裡去。因案子久拖不決,還差點要上本參劾呢。倒還真不是為皇后娘娘出首。”

雁卿聽她徐徐道來,心裡火氣也略略壓下去了,便道,“殺人越貨的劫匪,人人得而誅之。不必非是為誰出首。”

謝嘉琳笑道,“便是這個道理了。”又轉而調笑韓十二孃,“你日後也起碼是誥命夫人的身份,到時候就算不願意也得時常入宮朝賀呢。就非要聽她說皇后的模樣?”

三言兩語便將尷尬化解開了。又對雁卿道,“適才李家妹妹問起你,不知是不是有事——她在淺碧亭那邊,你去看看?”

她給了現成的藉口脫身,雁卿便忙拉起月娘的手告辭,月娘卻難得的遲鈍了片刻。

待繞過幾棵櫻桃樹,回首望不見紀雪她們了,雁卿才緩下腳步來。因月娘依舊神思飄忽著,雁卿就問,“身上不舒服?”

月娘緩緩的點了點頭,又別開目光去看樹上櫻桃。她面色平靜至於死寂,只黑眸子裡映了滿樹櫻桃和樹蔭間斑駁落下的陽光。過了一會兒她才說,“略有些頭暈……”

雁卿便扶她到陰涼裡去坐下。待要喚丫鬟來照應時,月娘一把拉住了雁卿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僵硬。

雁卿略有些不解——過了一會兒才想到,適才她們說起馬匪,只怕是嚇到月娘了。月娘素來膽小,卻又愛面子不肯承認。杞人憂天起來,就是這般模樣。

片刻後她也嘆了口氣,道,“紀家人真是不安好心。”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以後我還是夾起尾巴悄悄的更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