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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上

個月,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可雁卿總覺著月娘的臉色不像是如釋重負的模樣。

太夫人開解了月娘,也還是得回頭解決雁卿的問題。

雁卿和月娘不同——月娘規矩心重,常常謹小慎微,所以要以鼓勵為主。雁卿便太不拘小節了,得時不時提點她一些規矩。

太夫人的原則是不在妹妹跟前訓導姐姐,免得雁卿在月娘面前丟了臉面,日後進退失據。

便對月娘道,“我同你姐姐單獨說說話,你先回房去吧。”

月娘鎮定的點頭行禮,可一起身便被裙裾絆了一跤。雁卿忙去扶她,攥住她的手時,只覺得她手心汗溼且冰冷。月娘倒十分平靜,還俏皮的對太夫人笑了笑掩飾尷尬。她起身時攥緊雁卿的手,那指節僵冷得如玉石一般。

月娘就如往常般向祖母和姐姐行禮告退,安靜且秀雅的走出了房間。

雁卿不由就追著月娘的背景望去,依稀有種想叫住她的衝動。

卻聽太夫人道,“你呀,怎麼什麼話兒都能當著人說出來?”

雁卿才忙回過神來。

說是提點雁卿規矩,可要板起臉來教導她,也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

主要是這孩子天性純良,稍加引導便能蓬勃絢爛的成長起來。將她當花草般修剪、拗折,強迫她按著外人的品味長成既定的模樣,太夫人捨不得,也不願意——家裡有一個月娘,已經夠讓人心疼的了。

說到底,雁卿這坦率無欺的性子也是太夫人自己給縱容出來的——林夫人管教她反而十分嚴厲不容情。

因此雖無奈,可也並不是真心怪罪她。

便道,“發乎情,止乎禮。畢竟男女有別,又是外姓男子,你怎麼能當眾說想他?若傳到外頭去,人要怎麼看你?”

雁卿倒也明白這個道理,太夫人一提點,她就覺出不妥了。不過她也不可能當著旁人的面說啊,這不就只有太夫人和月娘聽見嗎?且還是太夫人自己問她的……

雁卿就眨了眨眼睛,乖巧保證道,“我以後不隨便說了。”又湊近太夫人,低聲懇求道,“阿婆,我真的想七哥了……”

太夫人:……才說不隨便!

太夫人雖偏寵雁卿,可也不會去拆林夫人的臺。否則到時候雁卿自以為有她撐腰,放縱了感情,最終卻無法同元徵在一起,便是造孽了。就道,“你是個姑娘家,想見他了,尚且知道來求阿婆。他是個男兒,若真的想見你,難道就一點門路都沒有嗎?”

雁卿就道,“可是若我阿孃就是不放我出門,不放七哥進門。七哥再有門路也沒用啊!”

……說她傻,她還每每一眼就看出關鍵所在。

太夫人就只能下重話了,“所以你就幫著他和你阿孃鬥?”

真是女生外嚮不中留啊!

雁卿還沒真的反抗過林夫人,聽太夫人這麼說自己先嚇了一跳,忙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出去見見七哥。”

“為此連你阿孃的決定也要違抗?”

雁卿一時真無話可說了——她既想見七哥,可也不願違逆林夫人。就只是這麼件小事,怎麼就這麼難以兩全其美?

她便有些委屈的說,“阿孃就不能改一改主意嗎……”

委屈歸委屈,卻也明白了太夫人的態度。再糾纏下去,就等同於承認她為了見元徵不惜違逆她阿孃了。雁卿就不明白,林夫人何以要攔著她同七哥見面?究竟是她做錯了事,還是七哥做錯的事?就算做錯了,也要說出來讓他們有機會改正啊。

就這麼默不作聲又阻攔著……真是太不講道理了。

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旦認定了自己的道理,你越阻攔她反而要越反彈。

太夫人自然容易察覺出雁卿的心事,心下也略覺得有些對不住林夫人——倒讓她們母女間生出嫌隙了。

太夫人便覺著,讓雁卿這麼一個人鬱悶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固然她心思明淨豁達,可畢竟經歷的事、見過的人還太少了,很多時候就是無法理解當家主母的無奈。這不理解日積月累下去,終會在母女關係之間鑄成高山鴻溝。縱然未必爆發出來,可感情疏遠怕總是難免的。

恰雁卿也到了這個年紀,太夫人終於還是一狠心,對林夫人道,“雁丫頭也差不多該學著打理家事了……”

實則林夫人也是一樣的心思。只是,雁卿跟在太夫人身旁,固然同樣能學到統御平衡之法,打理內宅的手段。可燕國公這樣的世家,當家主母可不是管好了內院兒那一畝三分地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