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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下

悄的和您說,我卻只盼著裡頭是個雁卿這樣好的丫頭。以後能同我做個伴兒。”

是真是假,林夫人還真聽不大出來。卻依舊能覺出這孩子帶給她的歡喜。

因見雁卿好奇的盯著她的肚子,樓蘩便笑著招手令雁卿過去,略一頓,笑道,“他踢我了——是想出來跟你玩兒呢。”

雁卿便睜大眼睛用力看著,樓蘩便笑問,“貼上來聽一聽?”

雁卿忙用力點頭,附耳去聽。果然覺出裡面動了一下,便驚喜的望著樓蘩,“哎呀,他又踢了。”

樓蘩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低頭瞧見她梳了髮髻,頭上一雙垂蘇的紅寶鈿花正是去歲秋天她所賞賜的。不覺又抿唇一笑,心裡十分的欣慰。抬頭見月娘孤立在一旁,便也招手令月娘過去。

如今姊妹兩個的打扮已截然不同,月娘依舊梳的雙環,簪著珠花——樓蘩見她身上飾品皆是珍珠所攢制,一色素白,雖越發襯得她皎潔清簡,卻到底過於素淨了。便留了心。片刻後便記起,去歲太子賞了她一匣珍珠。

月娘當著樓蘩卻十分拘謹,也只行無差池罷了,不肯透出辦法親暱來。

樓蘩記得當初她也是十分喜歡自己的,見她此刻拘束疏遠,到底還是有些失落的。不過她既已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失落便不如何真切。只一閃而過罷了。

便攬著雁卿同林夫人說話——說的卻是這幾年她在外頭做的事,道是,“……太醫說我憂思過甚了,不能再勞神。幸而姑姑和二孃在外頭,多少能幫我分擔一些,不至於半途而廢。可姑姑身子不好,二孃倒是比我更有長才,卻是個受不得拘束的,未必能踏踏實實的做事。我思來想去,唯有託付給夫人。”

林夫人知道她說的是桑麻紡織之事,這也干係重大。她雖不願同樓蘩走得太近,可也不想為黨派之別耽誤正事。

且樓蘩做的這些,正是該有人做,可朝臣又不會主動去做的事。若她不接,怕真就要這麼中斷了。

可有些事,也還是先問明白為好。

便道,“前些年聽聞二姑娘離京訪親去了,如今已回來了嗎?”

樓蘩就一沉吟,道,“是,送去了荊州。去年冬天才回來。”片刻後又道,“——原本早差人去接了,只是她散漫任性,路上又折往廬州遊歷了一番,繞了一個不小的圈子。”

林夫人就點了點頭。思忖了片刻,道,“二姑娘必定從容有餘,我橫插一手反倒不美。且我家中婆母年長,子女年幼,也別無餘力。倒是要辜負娘娘的美意的。”

樓蘩似是已料到她會這麼說,雖難免露出些疲倦和黯然來,最後卻也只笑了笑,道,“夫人不肯,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倒是雁卿聽得出神,道,“棉花也能同蠶絲一般紡線織布嗎?”又接起話頭來。

樓蘩便耐心的同她解說起來。這些俗務,雁卿竟也聽得津津有味。且難得她竟能聽懂,樓蘩便略感到寬慰。分神去看月娘,才見月娘已昏昏欲睡了,便引了詩詞隨口佐證,月娘立刻就一回神。

樓蘩便笑起來,對林夫人道,“雁卿性明,月娘性雅。”

林夫人笑道,“雁丫頭就是個大俗人罷了……月娘倒確實是個雅人。”

妹妹被表揚了,雁卿自然高興。可自己被人說“俗”,也還是有些不服氣。本來想稍作反駁的,誰知竟找不出話來——她豈不就是又愛吃又愛玩嗎!而且吟詩行文一竅不通,就連讀書,也更愛書中有趣的山川故事。反而讀到錦繡堆砌的華章,每每暈頭轉向。看旁人舌燦蓮花,旁徵博引、出口成章,就只有羨慕的份兒。

她竟真的是個大俗人!

大姑娘只覺得自尊心被什麼東西焦黑的劈了一陣,有些被雷到了。

樓蘩和林夫人見她一臉震驚之後,沮喪的認命了的小模樣,不覺都忍俊不禁。

樓蘩就笑道,“俗人才好呢——親切有趣,歡喜自在。”

雁卿依舊沮喪的,“樓姑姑自己就是雅人,才會這麼說。”

這下連月娘也不覺掩唇了,就輕輕道,“我見過很多雅人,可就是最喜歡姐姐。”

雁卿臉上騰的一紅,片刻後就展開大大的笑容,美滋滋的道:“俗人那就俗人吧。”又道,“我身邊這麼多雅人,肯定也會漸漸雅緻起來的。”

正說笑著,外頭忽有人進來通稟,道,“太子來探望娘娘了。”

林夫人忙帶著雁卿和月娘起身辭行。

樓蘩便也不留她們,只道,“稍待片刻。”便令宮娥進屋去取東西,又道,“夫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