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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下

喜歡珍珠,只是因為太子說她明燦如珠,

月娘常以珍珠為飾。女為悅己者容,似乎也是佳話。可雁卿時常會想,太子縱然喜歡月娘,也只是喜歡月娘佩戴珍珠取悅他罷了。他喜歡的只是明燦如珠和被取悅,而不真的是那個她所喜愛的敏感脆弱又耐心溫柔的小妹妹。

若月娘是睹物思人,雁卿還真有些不高興。

月娘見雁卿進來,顯然也略微侷促。不過隨即便解釋說,“我在收拾東西。”她便掃了一眼桌面,自嘲道,“這些年賞下來的東西真不少,可是回回都差不多,壓根就分不清楚哪一樣是什麼時候的賞賜了。”

“這一匣子是珍珠。”她也就隨手將錦匣往旁邊一擺,又搬起一個小小的妝匣,裡頭大都是明珠簪子、瓔珞、玉佩一類,一樣樣擺放得整齊,“珠串是那年花朝節賞了一串,生日上又賞了一串……他壓根都不記得給我一樣的了。”

雁卿便道,“好好的佳節,說這些做什麼?”

月娘就嘆了口氣,“總覺著不說出來心裡便不痛快。”雁卿便不做聲了,也上前去同月娘一道翻撿妝奩,捏起一枚珠簪來,道,“這個沒有我們自己打的好看。”

月娘瞥眼一看,便抿唇笑起來,“可不是?光看著精緻,卻不好戴。就那次入宮帶了一回,要許多首飾來配它才好,壓得我頭皮疼。”她倒是想起來,抬手在髮髻上一摸,果然取下一枚珠簪來,簪頭只是簡簡單單的銀花托頂著一枚南珠。樸素卻又大氣。還是那年太子頭一回贈她珍珠,她和雁卿令人打的,兩人一人一枚。雁卿倒不常戴,她卻喜歡,自梳起髮髻來便一直戴著。

此刻待要放進妝匣裡,戴習慣了,卻又不捨。

雁卿笑道,“就是這個,你帶著最好看。”已從她手裡接過來,又給她攢上,道,“還是留著它吧,其餘的都不要了。”

月娘略一愣,便抿唇笑起來。

她確實也是想將這些東西都鎖起來丟進庫裡去的。

然而待要落鎖時,忽瞧見白帕子裹著塊珮,心下又沉重起來,她就將那玉佩連同帕子拾起來。

雁卿探頭來看,月娘便將手帕開啟來——裡頭是一枚五色流光的玉雁。

雁卿便記起月娘當初收到這玉雁時魂不守舍的情形。本以為她會寶貝異常,如今看來卻是一直丟在匣子裡令它生塵。

月娘望著那玉雁,也有片刻走神,嘆道,“唯有這一件不知該怎麼處置……”

雁卿皺眉道,“一同鎖了便是。”

月娘便搖了搖頭,說,“這原不是要贈我的。”見雁卿只疑惑,全不往壞處想,月娘才又垂了頭解釋道,“那日他在簷下同我說話,起身時將這玉雁遺忘在階前。我提醒他忘了東西,他隨口便說‘你留著吧’。那時就用這帕子包著。先前他也一直籠在袖子裡,同我說話也心不在焉的,倒有些小心寶貝著要拿給什麼人獻寶討好,卻沒能夠的意味……”她便一頓,眼角餘光撇向雁卿,嘆道,“因沒討好到那個人,這東西也就賤了。是以能隨意丟給我。”

雁卿哪裡知道太子的心思?也只負氣道,“既是如此,你又猶豫什麼?難不成他丟了不要的,你反而看作珍寶?”

月娘便一笑,心情也是苦澀……太子白白單相思一場,雁卿竟是半點都沒有察覺,也就半點都沒有憐憫。

不過,太子倒是察覺到她的喜歡了,又能怎麼樣?

月娘就又嘆了口氣,“還是想還給他。”她就又將那玉雁包好了,擱回妝匣裡,“總覺著必要當面擲還給他,才能出一口氣似的。”說完才又覺出底氣不足來,小心的問雁卿,“呃……是不是太忤逆裡啊?”

雁卿才笑道,“是有些,不過也確實很解氣。”

想到那情形,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月娘也覺著如釋重負、心情舒展輕鬆起來。

不過她終究還是對元徹心存憐憫,最後又嘆道,“也是說說罷了……其實還是希望他能坦白自己的心事。在心裡藏一輩子,那得多難受啊。”

雁卿卻不認可,“他才不是會讓自己難受的人呢……”她其實不願意去看四周這一樁樁心不甘情不願的婚事,不過太子和謝嘉琳都是她的熟人,她也不可能不有感而發,“只願他不欺負謝姐姐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寫了不少……不過回頭看看太囉嗦了,就刪了

容我再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