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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下

了一段路,反而看不見了。趙文淵、鵬哥兒、謝景言諸人心情都十分的焦慮。夜色越深,雁卿的處境便也越不容樂觀。元徵既敢將人拐帶出來,已是起了邪念,再做出些什麼事來都未可知。

“將燈籠都滅了吧。”謝景言道。

如此也許能再望見先前熹微的燈光。趙文淵便點頭,吩咐,“除了打前探路的,其餘的燈籠……”然而話未說完,忽見前頭有明亮的花火騰起,那花火次第而起,如山谷間灼灼花樹,剎那間便將山谷映照得明若白晝。

一行人不由互相對視,立刻都加鞭驅馬,向著那裡趕去。

元徵坐在竹地板上,看眼前煙花騰起在空中。硫磺的氣息玷染了盈滿山谷的玉蘭花香。綻放的煙花照亮了瑩白的花朵,枯黑的花枝卻依舊融在夜色中,那花朵便仿若凌空綻放。大片大片的明光倒影在溪流中,明滅絢爛,如光陰般稍縱即逝卻又源源不絕。

趙文淵他們闖進河谷籬園裡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琉璃燈星星點點,煙花漫天綻放,元徵獨自坐在臨溪的竹臺上,孤零零的觀賞。

竹臺上,釣竿依舊支在元徵的身旁,書本疊著。盤中點心依舊疊羅得整齊,獨一塊桂花糕被挪動過,卻顯然是一塊兒未少。

謝景言將臨溪木屋的房門撞開,叫著雁卿的名字尋找。趙文淵也吩咐人即刻散開尋找。院子裡人流嘈雜,元徵卻只安靜的看他的煙花。

屋裡沒有,竹臺上沒有,庭院裡也沒有。

謝景言心中也不由暴躁起來,而元徵的姿態只令人怒火更甚。對於元徵的謀算,他不能不憤怒、厭恨,卻也並沒有動手,只問,“她在哪裡?”

元徵身上僵了一僵,他緩緩的站起來,看著謝景言。

怒火、妒火終於再度在他體內騰起,他獨獨無法在這個人面前保持平靜。可他不能動手,否則被雁卿瞧見,便太難堪了。

而謝景言眼眸中騰燒的怒火也並不比元徵少些,那目光裡幾乎就能揮出拳頭,可他也剋制著,只又問,“她在哪裡?”

元徵便道,“你猜。”

謝景言剋制不住的衝上去揍他,卻被趙文淵一把攔住,“找到了。”隨著他的話音,翠竹跳下馬來,上前道,“大姑娘已經回府了。”她看了元徵一眼,繼續向謝景言他們解釋,“趕在宵禁前回去的,只是出城看晚霞來著。是一場誤會。”

煙花已燃盡了,夜色已深,空氣漸冷。

來找雁卿的人已經都離開了,庭院裡再度空寂下來,元徵從竹臺上下來,搬著梯子去燈廊下頭。有不少琉璃燈已被風吹熄滅了,他便爬上去,拿香一盞一盞的再點起來。

點完了燈,他便有些後悔自己沒揍謝景言一拳。你看謝景言將他最珍貴的寶物奪走了,他竟還怕讓雁卿知道自己打了他。就是過於心慈手軟了,才終於丟失。

可還是會害怕,怕她厭惡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他。如果最終結果是這樣,就算將她強留在身旁又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令兩人都痛苦罷了。

他回到屋裡,將那些冷透了的點心就著熱水緩緩的吃盡了。那點心裡摻著催眠安神的藥物,原本是要給雁卿吃的——他佈置了溪谷的小屋帶雁卿出來看,是為了討她歡喜,也想再度表白自己的心跡,詢問雁卿的答覆。若能留她在這裡過一夜,不論謝家所謂的“議親”,還是趙家曖昧不明的態度,必然就都會有結論了。他也不必再忐忑的等待。

可在見到雁卿的那刻,他其實已什麼都明白了——從一開始便告訴雁卿他討厭謝三,從一開始就告訴她要離謝三遠些,她到底還是沒有聽從。

那個時候他只想問雁卿“你說過會一輩子喜歡我,還作數嗎?”可問了又有什麼意思?

她的喜歡其實從來也沒變過,也許一輩子也都不會變,可那喜歡並不是他想要的。

吃完了點心,他的心裡依舊沒有好受些,那鈍鈍的彷彿緩緩將肉銼下來的感覺反而越發清晰了。就算睏倦如期襲來,熟睡入夢時,夢裡也依舊是難受。為人過於清醒和敏銳,他原本就不是善於逃避的人。

不過總算是結束了。他已不必再提心吊膽的想何時會失去了,那一天已然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

雙十一熬夜到這個點不是掃貨而是碼字,絕對是被錢包逼得。

總之,殺完七哥就得開殺太子了……七哥是感情太複雜了不理順殺不了,太子是劇情牽扯太多了不理順殺不了,這一本的男配們都好煩啊T__T

謝三哥知道你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