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與他只剩咫尺之遙時才驚覺是誰,驚慌失措地退到道邊施禮。
.
“方嬤嬤果然有本事。”
芝蘭閣的臥房中,曲小溪聽完方嬤嬤賞湯的安排恍然大悟,嘖嘖稱奇。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白日裡她只想著要不要計較胡側妃不來問安的事,卻沒想過,有時行賞反倒可以立威。
方嬤嬤以她的名義賞下去的幾盞湯各院都有,唯獨胡側妃那份多了兩顆棗子,其中的意思拿捏得明明白白,堪堪就是在說:我是正妃,聽說你身子不爽我當然要照顧你。但你也屬實不配讓我多費什麼心思,上好的雞湯人人都有,給你多添兩顆棗子意思意思,就算我盡過心了。
這樣的安排裡既有身為當家主母的“關照”,又有官大一階的傲慢與輕蔑,更顯得她壓根沒把胡側妃的所作所為放在眼裡。
她都沒放在眼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把戲自然灰飛煙滅。
曲小溪翻來覆去地細品,心裡那個給方嬤嬤點讚的按鈕都快被她按碎了。
坦言說,她心下對這位胡側妃並沒有那麼看不上眼——在社會主義的光輝旗幟下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很難對旁人生出這種蔑視。
可在眼下這個情境下,方嬤嬤的安排真的讓她很爽。
於是甜杏端著剛出爐的蛋黃酥走進屋時就見曲小溪面上含著笑,不及她打趣一句,曲小溪先行抬起頭來,目光往她手中的碟子上一落,眼睛就亮了:“出爐啦!”
“嗯,姑娘快趁熱嚐嚐。”甜杏將碟子放在榻桌上,曲小溪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枚來,一口咬下去,豆沙的甜、江米的糯、調製過的鹹蛋黃的細沙質感與鹹香味混合著嚼開的酥皮一起在口中漫開。
她吃得滿意,眉眼彎彎含笑,轉而招呼甜杏酸棗:“你們也吃些。現下沒外人,咱就和在家時一樣。”
甜杏酸棗便各自笑吟吟地也拿起一個,酸棗年紀略小些,心眼也少,見了點心就只顧著吃,甜杏卻邊吃邊道:“奴婢瞧方嬤嬤挺喜歡姑娘的,姑娘這回也算旗開得勝。就是尋王殿下那邊……”
她打量曲小溪兩眼:“姑娘打算怎麼打破這僵局?”
“這算什麼僵局。”曲小溪無所謂地笑笑,“我倒覺得,尋王若不想見我,我索性不見他也好。”
甜杏訝然:“姑娘怎麼這樣說?您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