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地上打出幾朵水花。
炎熱的夏夜卻還是因為下雨的關係而有了些許陰冷,蘇然嘴唇隱隱發紫,卻還是倔強地不肯進來,只是靜靜地盯著她,剎那間心情平復,林子儀抓起旁邊的毛巾扔給她,『好吧,我領養你了,小狗狗。』
她接過毛巾撇撇嘴,『多謝,這狗窩,還挺華麗。』
『重新介紹,我是蘇然,請多指教。』
『反正你腦袋也不清楚,那我也再介紹一次好了。我是林子儀』,她咳了兩聲,『那個,一日為師,……』
『知道啦,終生為母是吧~那,媽~』
『你這死小孩,本小姐還沒那麼老!』
蘇然無奈地聳聳肩,『林小姐。』
回憶結束,既然回不去原來的世界,那麼現在這樣,也算是,幸福了……吧?
『呀,怎麼又胡思亂想了,搞衛生,搞衛生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對著空無一人的店面自語了一聲,便繼續努力和手中的抹布奮鬥了起來。
*
十二月的日本,天高雲淡,卻帶著揮之不去的嚴寒。
不覺間,白駒過隙,三個月的光陰就此度過,家中,一切可好?
爸,媽,你們是否為女兒的離去傷透了心,瞬間華髮生?
直到此時才發現,原來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沒心沒肺,原來她,終歸還是會想念的。
還有記憶中那些為著夢想奮鬥的少年,應該也一如平常地向著目標一步步努力著吧。她不過是一介匆匆過客,又怎奢望他們目光的停留。幸村夏音,也不過是被收養了不到一年的孩子,沒有在他們的心中留下太多的印象,這樣,及早逃開便好。
也許某天醒來便突然回去了,然後發現只是恍然夢一場。所以也不要留下太多足跡吧。
也許她該和林子儀說說,過段時間去中國,找家學校好好讀下去,然後等待回去的時機,或者就那樣平庸度過一生,安心等待,死亡。
《
現實中總也沒有遇到什麼喜歡的男生。
愛,那是個多麼遙不可及的詞彙。又是多麼,恐怖。
如果註定要為了另一個人失去理智,飛蛾投火,那我寧願永遠只做一個冷眼的旁觀者。一個人的世界的王,孤獨卻也是最清醒。
沒有什麼是永恆,更沒有什麼所謂的天長地久,海誓山盟。我不信,不想信,不願信,不屑信,不敢信。
所以這便是喜歡你的原因了吧。遙不可及,永不可能相見,所以只看到了所有的美好,只剩下了無盡的想象。於是,我便是和這些信紙戀愛了呵。
抱歉今天又抽風了。
晚安,不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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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們大概是不會相信的。”
不二嘴角翹起個好看的弧度,卻又帶著些難言的苦澀,頭一偏柔順的髮絲便低下遮住了新月似的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到夏音便覺得她很像一直拿中文寫信給我的女孩子。一個我從沒有見到,也不認識的奇怪的女孩子。”
從一開始對不二週助說要談談起,幸村周身的氣壓便已經是很低,卻還是掛著平常的笑容,帶著攝人的氣勢,君臨天下。而一旁的仁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臉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對萬事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周圍一干人等皆是嚴肅了起來,就連平日迷糊的丸井和吵鬧的切原也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緊盯著不二,安靜地聽著,像是怕錯過了一個音節。
“每天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門口的信箱裡,沒有郵戳,只有‘日本東京青春學園初中部三年6組不二週助’,內容總是中文,像是日記一般記錄著她生活的點點滴滴,最後一句永遠是相似的,‘晚安,不二哥哥’。”
少年往日清澈的嗓音低沉了起來,面色未變,溫潤帶笑,只是帶了些淡淡的歡喜,像是想起了什麼甜蜜的回憶一般,卻又明顯有著些許別的情緒,悵然若失。
“她的一切都是謎。是怎麼樣認識我的,是如何把信送過來的,為什麼明明是大學一年級卻還是在信中稱呼我‘不二哥哥’。”
“大學一年級?”
幸村抓住了關鍵字,皺眉發問。
不二輕輕點頭,“是的,似乎是中國一所大學,正在讀大學一年級。”
“那和丫頭又有什麼關係?”
不二看向仁王,仍舊笑著,卻又是迷惘無奈,“我說過了,自從和夏音見面第一次便覺得她很像那個寫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