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孟約一聽笑得更加大聲,更加收不住。
阿在一邊呆呆地聽著親媽的笑聲,不知道他媽為什麼笑成這樣,只乍著一雙小手,努力想回應他媽。王醴輕輕攏住小傢伙的手,低頭道:“你湊什麼熱鬧。”
孟約:“誒,還說要做慈父呢,殃及池魚可就不對了啊!”
阿還不到兩個月,看不甚清楚,對聲音倒很敏感,尤其喜歡聽人說話聽人笑。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也很敏感,語氣不好,或是帶著負面情緒,都會被孩子察覺到的。
王醴又趕緊溫聲哄兒子,只得兒子歡騰地呼應他後,趕緊交給奶孃,他要好好跟小甜甜撕扯一番!
孟約:“師兄,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喊了。”
王醴:這梗有點熟啊!
唔……《慕春令》裡彷彿有過,該怎麼回來著?
“你喊吧,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孟約:……
所以說,當初我到底是挖了個多大的坑啊,以至於現在還被埋在坑裡出不來。
第三四五章 得虧是嫁到我家來
孟老爺對盧宕這個差點成了女婿,最終沒成的晚輩還是很有些印象的,聽說盧宕會到家裡吃飯,孟老爺還叮囑多做點南京口味的待客。王醴在一邊醋得快要死過去,他反正沒聽過孟老爺為他吩咐廚下,做點什麼他偏好的口味。
但見王醴一張壞蛋臉上竟作出幽怨表情來,且定定看著孟老爺,孟約則是快要笑得死過去,她家師兄,最近真是醋罈子倒了,酸味兒迎風都能飄出十里地去:“師兄喜歡吃糖藕,不要澆桂花糖,用白糖就成。”
孟老爺多人精,剎時間明白過來,一臉嫌棄地看王醴:“你喜歡吃什麼,還要人格外吩咐啊,嘖,你把不把這當家,不當家早說。哪有在自己家,還得特別叮囑做什麼菜的,哪天飯桌能少了你愛吃的菜了。”
雖然孟老爺滿臉嫌棄,但王醴就是莫明其妙被安撫一臉,也不作聲,只踏踏實實埋頭吃飯。
孟老爺仍是一臉嫌棄地搖頭,並看孟約,見孟約攤手,孟老爺不由得失笑:他這女婿,心思還挺敏感,也是小時候受了那樣的苦,如今才會總覺得自己容易招人嫌招人煩。這得虧是嫁到我家來,不然,別人家那有這麼容易把這性擰過來!
孟老爺:唔,嫁?!
王醴:我真冤枉,還不是小甜甜喜歡看我吃醋的樣子,我才吃醋給她看。
確實,孟約可喜歡看王醴吃味的樣子了,每次見了都笑得特別有風情,王醴就是貪看這風情,才拼著被“嫁”進孟家,也要隨時隨地亂吃飛醋。
人娶進門了,阿也已經生下來,他難道還有什麼不安心的,就是有什麼不安心都早在將孟約娶過門的那一刻落回肚裡。及至阿呱呱落地,更是心穩穩妥妥再無一絲不安。
未幾日,盧宕投拜帖登門,孟老爺恰巧不忙,便也在家中待客上門。盧宕手中拎著禮盒,裝的多是給阿的禮物,翡翠如意鎖,羊脂玉如意,還有非常接地氣的金碗金筷金勺子。
老遠看到盧宕,孟老爺就起身,盧宕見狀趕緊幾步上前見禮:“孟伯父快別,晚輩登門,哪有長輩起身相迎的理,您快坐著。”
孟老爺看盧宕穿著軍服便裝,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夥兒精神百倍,那眉目飛揚的樣兒,叫誰看了都得讚一聲“好小夥兒”。實話說,王醴當初也試穿過,叫孟老爺說還是差那麼點勁。文官到底是文官,武官到底是武官,王醴身上自也有盧宕沒有的:“向年見時邁遠還是少年之姿,如今卻已是功成業就,壯姿英挺,來如芝蘭玉樹臨門。”
孟約:我爹其實還很有點文采嘛。
盧宕學的術數,真要跟他論文章,他雖勉強能說一說,卻也說不出什麼特別動聽的來,只一味笑著說:“過獎過獎。”
“來,坐。”孟老爺引盧宕入座,王醴孟約也都一齊坐下。
盧宕與孟老爺寒喧一陣,說說在南京的事,又說說外洋戰場上的事,然後阿被奶孃抱出來,盧宕適時奉上禮物,並趁機抱了抱阿:“還不曾問孩子叫什麼名兒。”
“孟,萋萋,喈喈之。”
這字雖然偏,但盧宕好歹是南山書院出來的,不可能連這字都不知道。盧宕是對孩子姓孟在些意外,看一眼王醴,盧宕倒覺得這……他未必能做到。他自小長在盧家,雖母早亡有父等同無父,舅舅舅媽卻以他為子,表兄弟姐妹亦是親兄弟姐妹一般,因而仍是有一大家子人的。盧氏到底大族,長子長孫,斷沒有外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