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扯扯皮也不是沒好處,至少,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急得要死:“好吧。”
送走晉王,便已經是臘月二十四,一套過年的程式走下來,便是三十。這一年,孟約覺得生辰格外有意義,不止是她,孟老爺和王醴也這麼覺得。因為今年,又多了個小傢伙,同他們一起給孟約慶生,然後未來的某一天,小傢伙會來到這世上,這家裡便又要多一口人。
孟老爺遐想著家會越來越熱鬧,王醴遐想著同他的小甜甜小可愛將人生的篇章譜寫得更加曼妙動人。
至於孟約:好睏……
第三二三章 正義第一殺
推算日子,孟約是九月中旬中的標,到春節時差不多三個半月,這樣一來,醫師算給孟約的預定產期就是七月下旬左右的樣子。因時人仍很避諱七月半產子,醫師是推算了又推算,只要不出意外,就能避開。
“那要萬一呢?”
“避開七月十五也不是問題,阿孟姑娘放心。”
孟約倒不避諱七月半產子,她是不想給孩子未來的人生造成麻煩,更不想孩子從出生日期就以艱難模式開始:“那一切就拜託醫師了,我什麼都不懂,可能以後麻煩你的地方還多,請你多擔待。”
“阿孟姑娘客氣了,不過是醫家本份,算不得麻煩。”亳州人對亳州閨女自然甚愛,哪有覺自家閨女麻煩的道理。
毫州人不但對亳州閨女甚愛,還很關心閨女的“事業”,臨走前,醫師輕聲問孟約《疾風令》什麼時候開演。按說開箱戲,都在初幾,可自從有了打鼓人,慢慢的就都習慣把開箱戲安排在上元日,這也不知怎麼的,就自然而然生成了。
眼看後天就是上元日,洪河班的水牌卻還沒掛出來,亳州上下都有點緊張。醫師這也是出於擔心,怕到時候跳票,大傢伙可都很期待《疾風令》吶。
“水牌要南京送來,今年的水牌是南京那邊統一出的,因而要晚兩天。”事實上,都是朱載宥畫的,兩邊的水牌據風俗還略微有點區別。除畫水牌,朱載宥還表達了對孟約死活不劇透的怨念,書商出完前兩本再同下文,因等著吊足大家胃口,叫後邊的好賣呢,也是為了戲院的票好賣。
因而,眼下除孟約,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故事會怎麼反轉,所以,孟約對《疾風令》開戲的期待不比任何人少。
《疾風令》的第一場戲的水牌“風乍起”在正月十三日清早張貼出來,亳州老少看到這水牌終於安下心來,這才有工夫去琢磨,這塊水牌後邊意味著一場什麼樣的戲:“既然是風乍起,為何色調這般暗,濃雲密佈,壓城欲摧,那邊城樓還崩了一角。”
“喲,你看得仔細,遠處城樓崩一角都看著了。”
“這……有點危險吶,第一個繪本誰看過?”
眾人:為保持神秘感新鮮感刺激感……我們都沒看,買是買了,支援閨女嘛。
“我買了,要不現在回去看。”
眾人:呸,說得好像我們沒買一樣。
“但是看了,就沒有神秘感了啊,我還是喜歡去戲院看,要是先看了畫本,就好像提前知道了未來一樣,沒趣味了啊!”
“要是真能知道未來,你真會認為是沒趣味?”
“那當然不會。”
然後眾人就“如果我能預知未來會如何”展開討論,最後還是說到打鼓人的戲本《太祖秘史》上來,畢竟太祖在那裡邊是回到古代,知道未來的設定嘛。最後,大家給“預知未來”下的定論是如果我能預知未來,一定要像太祖一樣,改變不好的,並使原本就好的更好,如此方不負“預知未來”的能力。
人有多大能力,便擔多大責任這一點,古已有之,今人不過說得更直白。
孟約就在寶雲樓上,聽著戲迷票友的談論,心中有著無數歡喜,她為自己有這樣一群戲迷票友而深感驕傲。哪怕只是言辭上的,這亦好言,人生在事,所謂的好,做得簡單一點,無非是立好言行好事,再不需贅述其他。
上元日,《疾風令》在寶雲樓作為洪河班新年開箱戲上演,票早就已經全賣出去,卻總還有人進寶雲樓去問是否還有票。怎麼可能有票呢,不可能有人退,也不可能再加設座位,因此許多人都只能等到第一場戲復演才能看到。
“還是寶雲樓太小了啊!”
“不能再大,再大聽不清了。”
“工學院琢磨出這麼多東西,怎麼就沒有一樣東西能讓聲音更洪亮,讓再大的戲院,都每一個角落皆能聽清的呢。”
孟約:有啊,正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