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我買萌有什麼用,我已經知道我不再是你們的小甜甜了!”
四隻狗對於聽不懂的口令表現出整齊劃一的反應撲上去,蹭孟約腿。
本來孟約立場很堅定地的,可四隻狗蹭著蹭著,她心就化了:“哎呀,別抱腿了,我還要走路呢。”
看門的婆子對於自家小姐一時嗔一時喜的表情表示不解,她一把年紀,還真沒見過因為四隻狗“愛不愛”而又嗔又喜的,比嗔怪良人還更有戲些。
“好啦好啦,走。”
這就是真愛,上一刻還恨不得燉成一鍋肉,下一刻又歡快地跑作一堆,歡喜得笑臉都泛光。
路過孟家院牆外的王醴:小甜甜?
經此一事,王醴覺得,“小甜甜”大概很不願再見他,頭回看到把狗看得這麼重的人。
回到督察院,蘇離青正在翻看卷宗,王醴正待要贊他一聲“勤勉”,卻發現卷宗不對:“你看這幾個士子的卷宗做什麼?”
被逮個正著的蘇離青猛咳一聲,半晌半晌見躲不過去,硬著頭皮說:“坊間出了個話本叫《千金傳》,京城已經傳遍,說《千金傳》寫的是榮氏女與眾多愛慕者的故事。”
這些風言風語,讓在督察院當差,天性好各家陰私隱秘的蘇離青忍不住對照著話本,把“眾多愛慕”的卷宗一一調出來。蘇離青說完,為避免沉著臉的王醴訓他,把自己的推測道出。
“何出此言?”
“王御史你看,有些事京城中並沒有流傳,就拿……就拿戶部管勾周文和來說,知道他有婚約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回鄉的回鄉,外任的外任,就是都在,也不會把這事揚得人人盡知。”同僚之間,早晚要相見,大家都會彼此留一線,不到撕破臉,不會輕易揭人短揚人過,
“再有,時間上太細,哪年哪月入京,先後住過哪幾家客棧。不是一個周文和時間地點上細,所有‘愛慕者’都一樣細且真,以及此處,這裡的檔是我記的,日子記錯了。王御史想,若不是咱們督察院的人,怎麼會錯都錯得一模一樣。”事不是大事,因為寫的愛慕者都是無干緊要的,但絕對可以轉移王醴視線,這一點蘇離青很肯定。
“卷宗和《千金傳》都留下,另外,你去查查。雖流露出去的都不是重要卷宗,但此風不可長,仍需查出來敲打一番。”
“是。”蘇離青如蒙大赦,把卷宗一扔,腳底抹油地溜走。
第三十三章 好端端招誰惹誰
費去一個時辰將《千金傳》看完,王醴不必細翻卷宗都能得知,蘇離青倒真不是開脫之辭,寫《千金傳》的人縱然不是督察院的人,也必然是督察院裡流出去的訊息。比起院裡有個筆桿子溜的,嘴上漏風的更不可取,因此前者還能罰半年俸祿了事,後者卻必要自督察院開革出去。
最後,王醴將目光放在周文和卷宗上,那山中燕雀,竟就棲在這株樹上。只是不知,燕雀是尚不清楚,還是並未介懷,又或者……
王醴並不再往下深思,而是叫人收攏卷宗,送還歸檔。如今庫銀案才是緊要的,依戶部卷宗來看,卷宗上是沒有多少疏漏的,然而王醴卻是盧昆閬指點過的。卷宗做得再好看,在王醴眼中也有不少漏洞,這案子要真扯出來,必然是驚天大案。
如之前葉慎章那書匣一樣,帶來的餘波至今未消,只是今上與諸公各有考量,因而書匣帶出來的大案,並未顯露人前。但也只是未露人前而已,近半年來,有一批官吏以各種罪名或被貶或被流放,卻一絲異常波瀾都未起。
“御史,刑部司邵主事來訪。”
“快請。”
邵康懷也是為庫銀案一事來,那小吏家起出的庫銀,已被證實其中七成與戶部前年所鑄一批庫銀相同。邵康懷是被刑部尚書打發來督察院問訊息,這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差事,督察院別看對內是一群碎嘴子,對外卻都跟嘴被縫住一樣,輕易不吐口。
刑部尚書的理由是,邵康懷與主辦此事的監察御史王醴相熟,邵康懷覺得他很冤,他與王醴也就鹿邑縣時有些熟面,要說相熟到願意向他吐庫銀案的口那不至於:“許久未見重崖,一向可好。”
王醴與邵康懷在中堂坐下,小吏端上茶來,王醴淺淺抿一口才道:“除忙一些,倒都還好。”
邵康懷:尚書大人,您且來看看,對著擁有這麼一張臉的王重崖,要怎麼才能打探得出訊息來。
只是來都來了,硬著頭皮也要上,沒有當面認慫的道理:“重崖,戶部庫銀一案事關重大,仍需三法司鼎力共審,我這裡來了,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