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銀了。”
贏了差不多有十兩的孟老爺笑呵呵說:“賭桌上無父女,年年啊,願賭就要服輸。”
“嚶,你們欺負我。”一把也不胡,哪有勁打下去,又輸幾局後,孟約起身喊江草來坐席。
江草倒是當仁不讓,她還一坐下就連贏三局,孟約不信邪,坐下又摸幾圈,沒想到到還是個輸字。最後她索性不下場,想著在旁邊吃點買贏的錢,結果買誰誰輸,最後被東南西北四家聯合起來趕到一邊去吃果子。
孟老爺一邊摸牌一邊寬慰說:“人常道賭場上若失意,別處必會找補回來,年年賭運欠佳,想必其他都好得很。”
孟約:“年年不好,要紅包,要大紅包,不然好不起來。”
孟老爺雙手一推,又胡一盤,笑容滿面的連連點頭:“好好好,待會給你。”
又十幾圈牌摸下來,便近子時,下僕已備好爆竹,只待孟老爺去點燃。待北面傳來鐘聲時,孟老爺執線香,將爆竹點燃,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徹滿府,和城中的爆竹聲交響成一曲圓滿的新年。
次日投帖拜年,大多數人家並不用孟老爺親自去,派下僕投拜帖即可,但官衙裡,孟老爺需得親去拜會。不過也就是半個時辰的事,孟老爺早早去,早早回,回來時與孟約說:“柴薰的臘肉投了京城來的上差喜歡,縣令道若還有,便再送些去。”
“還有一屋子呢,送吧送吧,對了,薰鵝得給我多留幾隻,我愛吃這個。”湘贛的薰臘不經放,現代還能擱冷凍室慢慢吃,孟府倒有冰窖,但薰臘味重。夏天的冰不管用來納涼還是用來凍果子吃,一存臘肉都免不得沾上煙薰味。
孟老爺叫管事打點一下,送了一車臘肉過去,莊上養的豬,自家宰了薰臘肉,並不費什麼銀錢。上差樂意要,孟老爺自然樂意送,送禮嘛,送對了才重要,不在貴賤。
初二是各家媳婦回門的日子,孟約的外家遠在淮南,孟約便也去不了外家。閒著沒事,孟約便和孟老爺一道琢磨織花圖稿,她也不能總吃老本,得學點新東西。孟太太留下許多畫譜,孟老爺從一旁指點孟約各種圖樣織到布上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連著磨小半個月,孟約才摸著點門道,孟老爺又給孟約請回個擅畫的女教習,不僅教她繪製各式花紋,也教些人物畫山水畫。孟約原本就有點基礎,好歹美院出身不是,哪怕是學美術史的,那也是正兒八經進過藝考才能進去的。
“阿孟的畫,倒更近吳門畫派,頗有沈周之風。”這裡的沈周是指沈周和周臣,這二位都是吳門畫派的代表人物,唐寅就曾師從這二位學畫。
孟約繪畫的啟蒙確實是從吳門畫派開始的,所以女教習能看出來不奇怪,比起名家,孟約的畫沒有那麼開闊疏曠,筆力自然也有不到的。不過,架構和意境上絲毫不輸,前者是後天的學習,後者是天賦的靈氣。
只不過,孟約從不覺得她在繪畫上有什麼天分,笑道:“真有點難為先生,我畫成這樣,您還能看出師法吳門畫派。”
“清麗優閒,意態朗然,雖筆力上有輸,意卻不差。阿孟早年想必也曾下過工夫,只是丟得有些久。”女教習說話一針見血直接切中孟約的要害。
孟約:我這輩子繪畫功力最好的就是藝考那年!
臨到要走時,女教習與孟約道:“明日上元夜,阿孟不妨去看看花燈,今年花燈在普渡寺。普渡寺臘梅開得極好,凡畫者,多出門走走總是沒錯的,待阿孟上元賞花看燈歸來,想必就能繪出一卷好畫來。”
上元,花燈,寺廟,臘梅,孟約點頭後琢磨半天,倒沒琢磨出什麼畫卷來,倒塞了滿腦子狗血橋段。從古至今,看花燈,逛廟會,都是很容易產生x情的地方。
孟約對著鏡子擺一張正經臉,卻壓不住眼裡的雀躍,沒電視看沒小說看,蹭點故事或事故看看權當娛樂:“細芳,快去與我送帖子去各家,邀小美人們明日普渡寺賞臘梅。”
縣令家也有個小美人,並沒什麼官家小姐的架子,與本地土豪家小美人們相處得極好,孟約自然也要去帖子。縣令家的小美人接到,立刻便要打點行裝,實在是孟約的帖子來得有些晚,明日就是上元,今日黃昏才來下帖,著實有些匆忙。
些許嘈雜聲傳到另一頭,郭蘊問小廝:“怎麼回事?”
“孟家來帖子邀小姐明日賞花看燈,帖子來得晚,僕婦正催著準備車馬酒水。”
王醴:酒水!
第十二章 真是個好女子
上元清早,孟約還沒來得及為出門準備,便聽到一陣狗叫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