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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這時反倒不好做什麼,稍後我去封書信與大兄說一說,請大兄關顧孟主事一二。之後……阿冰,阿意眼下是什麼情形?”呂擷英心下奇怪,榮家舉辦的仲秋詩會,榮意就在詩會上,憑榮意與孟約的交情,即使不出言維護,也該有不牽連孟約的能力。但呂冰從頭到尾沒有說榮意,這意味著,詩會上還有什麼意外發生。

呂冰去得晚,她去的時候,根本沒見著榮意,不過是後來聽人說了幾句:“我去時,阿意已退場,是榮大嫂在主持詩會。只聽小姐妹與我說,阿意被原益安侯之女所傷,先行退場。”

“阿冰,你到的時候,原益安侯之女還在不在?”孟約問道。

“在呢,說起來,事都是從原益安侯府之女開始的。說阿意……嗯,話很難聽,後來才牽扯出周文和,又連帶著阿孟。”

撕孟約的,無非是說,孟約蠢,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早早定親的未婚夫被人搶了,還被榮意拿捏在掌心裡耍得團團轉。孟約的死粉人設略有點深入人心,至少與榮意常來往的,與孟約略相熟的,都知道孟約很推崇榮意。

榮意沒被傷的時候,還為孟約辯了幾句,但因她受傷被扶下去,自然沒人再管原益安侯之女怎麼詆譭孟約。無非是說孟約再怎麼無才無德,品貌遠遜於人,周文和這“御前詩人”也不應輕棄於人,叫孟約怎麼活。

幾句話說得,彷彿孟約當時就應該抹脖子死了乾淨,似乎被退過親就是一種不可饒恕的原罪。原益安侯夫人出身理學世家,雖然是很不受皇室與諸公推崇的理學學說,但即不反又不叛,只著書寫些誰也不愛的言論,也沒誰閒極無聊去對“理學世家”四字提出質疑。

不過,正因為有個理學世家出身的母親,這位原本的侯府千金才有那麼多不為人所認同的陳腐念頭。但,再不為人認同,說出來的話傳出去,依然十分難聽,依然十分有礙孟約閨譽。流言這東西,傳來傳去,只會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滾越驚人。

原本呂冰不想複述這些話,所以孟約這時候才算聽完全程,聽完後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誒,幹嘛拿我說事,我招她惹她了?”

呂擷英:“還真是,那位原益安侯女心慕重崖,若非重崖是個木頭疙瘩,益安侯這新貴家風又委實平平,說不得我就會把他們捏成一對兒。”

孟約:沒想到王師兄還會有桃花,沒想到王師兄頂著一張戾氣滿滿,殺氣騰騰的臉,還能騙著如花似玉的少女。

鬱悶地吃罷午飯,呂冰便告辭,帶著呂擷英的手書回家去,臨走還寬慰了孟約幾句,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孟約被軟軟的少女抱滿懷,心裡滿是感動,她和呂冰其實也只見過兩三面而已,人家為她也算是操碎了心的。

果然,小美人都是可愛,且能安撫人心的。

送走呂冰,孟約便回去照看孟老爺,慶園這邊盧昆閬午後回來,聽呂擷英說完仲秋詩會的事後,皺眉道:“孟主事是個能人,從海外運回的機械正在緊要關頭,此時出什麼岔子,別說仕途,恐怕這輩子的前程都得搭進去。”

工部從來不是鐵板一塊,準確地說哪個地方都一樣,孟老爺這邊高歌猛進,眼看著要立下大功,自然有人急眼有人記恨。流言這東西要傷人,有千千萬萬種傷法,牽連孟約的事別看好像搭不上干係,但官場中的人,心思百轉千回,只要他們想,就沒有搭不上的。

因孟老爺不時來慶園向盧昆閬請教,呂擷英對孟老爺也很有些瞭解,對孟老爺現在做的事也略知一二:“孟主事最看重年年,加諸年年身上的流言,恐怕不用旁人來挑撥,他自己就能鬱郁不得開解。這樣一來,必要耽誤大事,這時要有人想做什麼……怕是一抓一個準。”

“孟主事不是病著嗎,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叫孟主事養足一個月。一個月後,即使事情沒轉機,流言也可以設法平息。”

第八十一章 樓上樓下注目,路上行人駐足

呂擷英命人傳來話,孟約便照著做,但孟老爺豈肯養一個月,他自撲在蒸汽機上後,愈發沉迷於千般機巧之中,頗覺得世界大有玄妙奇趣。以心中熱愛的興趣為業,本來就世間難得,孟老爺又是半道上撿起來的,更是珍之愛之惜之。

所以,孟約怎麼勸,孟老爺都不肯。

見此情況,別無他法可想的孟約心一橫,使出眼淚**來。撲倒在孟老爺榻前,嚶嚶嚶地哭紅一張臉,口中唸叨著“媽”。一番言辭說得地叫一個聲淚俱下,動徹人腸。

但,孟老爺多油鹽不進,雖心疼得臉都快皺成風乾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