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多少王親公侯,都沒像今天似的鬧出這麼大事來。堂堂親王,同一群小混混幹架,還打輸了,輸就輸吧,乾乾脆脆走人,回頭再點齊人馬想怎麼幹不行,偏不走還攔著不許贏家走,真是……什麼臉都丟光了。
“京城的官都沒這麼難做。”督察院的御史對此飽含無限慨嘆,另還有對王醴的同情。鄭王封國就是河南一帶,雖因大明天子多無幾同胞兄弟,親王的屬國多為遙領,並不去國就藩,所以屬國的官並沒有什麼難做的,但鄭王他顯然是個例外啊!
“我上去瞧瞧怎麼個場面,麻煩任老弟去醫館走一趟,把醫師請來。”王醴說著,快步上樓。
樓上,小混混已經知道他們今天把某位貴人揍了一頓狠的,既想走,又有些不敢走。市井裡的小混混多是本地方,左近居住的譙郡人,他們走了事小,連累家人事大,自然不敢動彈。
至於熊孩子,王醴猜,他很可能是已經沒法挪動,連站起來恐怕都有點困難:“來人,把他們去押下去。”
“不準,我的人還沒來,沒打贏怎麼能放他們走,我可不吃這虧。”
王醴蹲下來,湊近朱既彰:“殿下,我知道您現在很不便,您放心除我,沒人會知道。”
“那我可就聽你的了,不許隻言片語透露給南京,我可不想回南京被拘著。”朱即彰性子極野,受不得宮中禮教方才離宮不歸,一直在外邊浪到現在也沒回去的意思,“要是被兄嫂知道我在外邊受了傷,必會立刻趕到譙郡來把我接回南京,在他們眼皮底下,跑一次容易,跑第二次可就難了。大好河山,我還不曾看夠,就這麼回去,實在不甘心。”
王醴點頭答應,朱既彰立刻鬆口,那群小混混被衙役帶走時個個面露解脫之色總算不用對著這魔王了,之前他們也是想不開,怎麼跟這位打起來。
醫館的醫師過來,左碰一下,右撓一下:“還好,沒斷骨頭,內臟有點輕微出血,只要能止住就沒事。先吃點止血的,回頭長好了再服用理氣化於的,幾個月後又一條好漢,不過下回可別這麼跟人打,容易落病根,別仗著年少無所顧忌,知道嗎?”
朱即彰:我肯定是跟河南道犯衝,回頭就給南京去信,再也不要當這倒血黴的鄭王了。
#宣慶帝:把傳統意義上的中原封給你做屬國,你居然還敢有意見!#
第二五二章 一言否決,一言透過
某種意義上來說,熊孩子都是家長寵出來的!
說不要做鄭王,宣慶帝便寫信來說可以,今年必需回南京過年。熊孩子還是具有一定節操的,比如言出必行,所以當朱既彰答應今年一定回南京過年後,南京那邊就來了明旨改封鄭王為晉王。
晉國為據河北山東一帶,從周朝以來,就是一個大封國,相比起來,鄭國就是個巴掌大的地方,不足晉國十分之一。
王醴把這事當笑話說給孟約聽,熊孩子的熊家長什麼的,沒想到孟約完全呆掉,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真是封的晉王啊?”
“是啊,大抵官家也是拿殿下沒法子,只能趁他意,畢竟就是皇宮,捉回去了他也能逃出來,還不如叫他心甘情願回去。”王醴說著,又說了件今天才接到的政務上的事,“不知官家與內閣為何忽然要復舊制,改道為省,不設道臺,設巡撫與總督,巡撫理政務民生刑名等,總督司掌地方軍務。”
孟約:親愛的,這是憲政的號角。
至於晉王……
林莠投的大靠山,晉王是支援憲政的,但在皇室的參政議政權有被架空的趨勢時,提出了天子一言否決,一言透過的時髦概念。這大概來自於《三醮》作者在聯合國看到的常任理事國一票否決權,因為五百年後的番外,寫得就很聯合國。
記得有個小片段是,內閣和兩院當著電視直播就扔鞋子扔杯子,那位坐在首席的年輕皇帝陛下按通話筒,用一句“我反對”結束了所有紛爭。電視直播瞬間被“陛下帥裂蒼穹”“陛下帥炸天”“我們陛下真是烈焰火山裡的白雪冰河”之類的彈幕淹沒。
所以,晉王最終是成功了的,以及,晉王是王醴一輩子噠好基友!
孟約:我怎麼也不覺得,我師兄會和那熊孩子一趕愉快玩耍。
“那晉王他接下來,會留在譙郡,還是去別的地方?”
“不看完《龍戒》,應當不會走,就是看完了,大概也會留下來。他不想回南京,怕官家拘著他,想看你的戲,除譙郡別的地方都沒這麼快。”王醴說著又不由失笑,“等他傷好了,大約會登門拜訪你,年年若不想理他,就不理